即使分開,蘇淼也能從胡坤那兒得知唐銘的消息。她坐在馬車內,春桃從車窗內將沒三日一封的信箋塞進去。
蘇淼淡淡一笑,展開信箋瀏覽過上麵的內容。她小心地將信收起來放到錦盒內,算起來,再有五日便可以回京了。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唐銘是不是知道胡坤在給自己傳信,除了一枝海棠,也沒見他多緊張自己,對了,還有肚子裏的孩子。
馬車緩緩駛上官道,遊玩了這麼些時日了,該回家了。想起多日未見的唐銘,濃濃的思念之情壓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來,每每春桃問她要不要給唐銘寫信,蘇淼都搖頭。
青五出宮來到周府,踏入周天宇的房,被濃烈的酒氣熏得一窒,說道:“周將軍,大清早的,弄得一屋子酒氣做什麼?”
周天宇站在窗前,尷尬一笑:“心裏悶,喝酒解解悶。”
聽他這話,青五隻當他窩在周府無所作為而心中憋悶。跟在唐銘身邊這麼久,早就將他看做了自己的兄弟,不由柔聲道:“周將軍,您再忍忍,陛下說讓您有時間進宮陪他下棋。”
見地上滿是酒壺碎片,不由輕歎了聲,蹲下身去撿那些碎片。周天宇靠在床桓上,默然都看著他:“青五,我家妹子呢?”
青五的手一頓:“將軍,夫人在外遊山玩水呢。”
周天宇突然怒了,上前一腳將青五手邊的碎片踢開,“這些自有人收拾!你回去問問你們家主子,柳夫人馬上就要生產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將軍……”青五有點遲疑,“將軍與主子二十幾年的交情了,難道將軍還不了解主子?”
“就是因為了解我才擔心!”周天宇將手中的酒壺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青五打斷了。
青五拍了拍手:“周將軍還真是擲地有聲啊。”
周天宇凜眸:“你以為我不敢動你?本將軍現在渾身癢癢不舒服,正好收拾收拾你!”說著便朝青五撲過去。
青五忙往後退了退:“將軍身上癢,屬下不介意幫您撓撓,隻是啊,屬下的手不知輕重,怕傷到將軍啊,所以,屬下還是幫將軍喊位溫柔的美人來吧。”說著便從窗戶躍身跳了出去。
周天宇眼神清明地看著地上的碎片,上麵沾著點點的血漬,想來是剛才自己剛才那一腳踢起的碎片劃傷了青五吧。
他身子踉蹌著從桌上拎起一瓶酒,搖搖晃晃地朝外麵走去。
周禮正好從外麵回來,見他這副模樣,怒道:“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你這是在對我不滿嗎?”
“爹——”周天宇搖晃著身子走到周禮身邊,帶著一股酒氣說道:“兒子我都還未來得及好好享受生活呢,這酒是好東西啊啊,爹要不要來一口?”
“啪!”周禮一巴掌打在周天宇臉上,“沒用的東西!逆子!”周禮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著周天宇:“你可別忘了,我們是皇後娘娘的後盾,你這樣是在拖她的後腿!”
周天宇嘴角一抽,張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爹,你既然已經有了一位皇後女兒了,我有沒有出息有何關係呢?”
“你閉嘴!”周禮被氣糊塗了,“這種話也是你該說的?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爹從小培養的,難道就是為了今日看你紙醉金迷?”
“爹,”周天宇順勢倒在周禮的身上,“現在陛下昏庸無能,我又能做什麼呢?陛下給我俸祿,難道不是讓我享受的嗎?好了爹,你也別太頑固,要不要兒子帶你去見識下櫻紅樓的姑娘?”
“混賬!”周禮反手就是一巴掌,但是卻被周天宇眼疾手快都抓住了,“爹,我可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任你打罵,府裏的下人看到了可是要看不起兒子了,兒子還沒娶媳婦呢。”
周天宇迷離的雙眼掃過假山旁邊的一個侍女:“呐,秋菊就看到了,唉,爹,記得下次千萬不要打我的臉,我還要去見紅櫻姑娘呢。”說著他踉蹌了下,差點撞上身後的樹,好不容易站穩了,他搖了搖手裏的酒壺:“爹,我先出去了,記得給我留盞燈。”
周天宇經過侍女秋菊的身邊不忘在她臉上偷香一個,“秋菊,你今天真是滿麵桃花,公子我看得都心神蕩漾,奈何公子我已經與紅櫻姑娘有約了。”他爽朗地笑著離開。
秋菊有點惶恐地站在那兒,待周天宇離開後,她才猜到周禮身邊,遞過去一條濕毛巾:“大人別生氣,公子他隻是……”
“連你們也認為我對天宇太過苛刻了嗎?”周禮的目光一直追著周天宇而去,他將毛巾放到盆中,“秋菊,平日裏就見你與他走得近,你要多勸勸他,男兒就應該胸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