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脈象來看,並沒有中毒。之前的內傷,調理的也差不多了,為什麼會突然這個樣子?蘇淼百思不得其解,她盯著唐銘的臉,嘴角還殘留著血漬,蘇淼起身擰了毛巾給他擦臉,“唐銘,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是夜,春桃和青五都守在門口,殿內的燭燈一直在閃爍,卻看不到裏麵的人影。
靜靜的街上,隻有偶爾兩個醉的不省人事地咒罵兩句,然後躺在街邊睡了過去。蘇淼帶著鬥笠在街道上快速地走著。
“咚咚咚,”蘇淼抬手輕叩房門。
“誰呀?來了!”睡眼惺忪的掌櫃的揉了揉眼睛,打量著蘇淼,“這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掌櫃的,我要見周老爺。”蘇淼淡淡地說道。
掌櫃的雙眼微眯,“姑娘,都這麼晚了,店裏的客人都休息了,我可不知道你說的周老爺是誰?”
蘇淼伸手將頭上的鬥笠拿下,她清冷的目光讓這個夜也變得涼起來。掌櫃的定眼一看,“姑娘稍等,榮我先去通報一聲。”
“砰——”門被無情地關上。
再次打開,出現在蘇淼眼前的是那個絡腮胡大漢羅西。他看到蘇淼並沒有趕到奇怪,“少夫人,老爺已經歇下了。”
蘇淼直直地看著他,“請通報一聲,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少夫人別為難屬下了。老爺隻有睡下了,就是有天大的事都不準吵醒他。”羅西沉眸回道。
羅西站在裏麵,蘇淼站在門外,他們之間不止隔了一道門檻,還有那無形的一道門。
蘇淼淡淡地一笑:“其實問你也一樣的。你應該知道有關唐銘的一切,又或是知道唐銘母親的一切吧?”
“屬下是很清楚,但是沒有老爺的允許,屬下什麼都不會說。”羅西回道。
蘇淼苦笑道:“那羅侍衛能不能告訴我,周老爺來京城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小江?”她試探地問道:“又或是唐銘身上的隱疾?”
“病發了?”羅西猛地問道,他對上蘇淼那清冷的眸子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少夫人使詐。”
“羅侍衛,你錯了。”蘇淼將鬥笠帶上,隔著黑紗看著羅西,“既然羅侍衛不願意通報周老爺一聲,那麼唐明的死活便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蘇淼打擾了。”說完轉身融入夜色中。
羅西甚至來不及叫住她。
今夜也不是毫無收獲,她猜的不錯,唐銘身上有隱疾,是她不知道的。不止唐銘,唐銘母親應該也有隱疾吧,那之前孟桂蓮說的又是怎麼回事?她也不知道周玉的隱疾?
羅西關上門,回到周長水的榻前,“老爺。”
“我都聽到了,她真的很聰明。”周長水淡淡地一笑,“你說她會來求我嗎?”
“老爺,既然你此行也是為了公子。為何不把解藥給公子?”羅西不解地問道。
“羅西,你怎麼也這麼心急了?”周長水端起手邊的茶杯,小啜了口,“那小子不吃點苦頭,又怎麼會知道誰對他好!臭小子,你看看小江,多麼可愛的孩子,就因為他,我現在都不能享受天倫。”
羅西低笑一聲:“老爺這是在報複嗎?隻是屬下有點不忍,少夫人為了公子做的也很多了。”
“快了,過不了多久,我們都能回去了。我還真的不喜歡這裏,連空氣都是渾濁的,很不舒服。”他放下茶杯,滑入被子中,含笑慢慢睡了過去。
蘇淼並不急著回去,她突然想到之前胡大夫看到周老爺的神色有點不對勁,便轉了方向,直奔胡大夫的小屋。
屋內還有光,蘇淼一喜,忙推門進去,“胡大夫在嗎?我是蘇淼。”
“吱呀,”門開了,走出來的確實胡坤,“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蘇淼忙跑上去,“胡大夫在嗎?我有急事想要問他。”說著便往屋裏探頭過去。
胡坤側身讓出路來,“父親還未睡,你進去吧。”
蘇淼頷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胡大哥這麼晚了要去哪兒?”
胡坤淡淡一笑:“你不是有事問家父嗎?正好今天的夜色不錯,我到院裏賞月總行了吧?”
對於他的體貼,蘇淼心裏總是虧欠他的。他對自己的好,自己回報不了了,隻希望他能夠遇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