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瓔珞的話唐銘的眉頭一擰:“來人,將柳夫人送回去,叫太醫趕緊過來!”
唐銘的話剛落,便有侍衛上前將柳瓔珞抬起來。紅兒帶著太醫姍姍來遲,見柳瓔珞被人抬著,忙跟了上去。太醫惶恐地跟在後麵。
“怎麼回事?”唐銘看著跪著的兩人,“春桃,你給寡人解釋一下,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春桃垂著頭沒有說話。唐銘冷眼掃過她,她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蘇文媛倒是很淡定:“陛下忙於朝政,這後宮的事,皇後娘娘不在,臣妾會好好處理的。”
“你可想過,如果鬧出了人命,你要怎麼處理?”唐銘冷聲道,“別怪寡人沒有提醒你們,這後宮,寡人並不想看到些不幹淨的手段。”
“那皇後娘娘呢?”蘇文媛抬眸直視著唐銘:“陛下可想過娘娘夭折的孩子?”
“蘇妃,有些事情,不該你過問的最好不要問。”唐銘沉眸,“你最好祈禱著柳夫人的孩子沒事!”
唐銘甩手準備離開,春桃突然叫住了他:“陛下,娘娘她……”感受到唐銘投來的冰冷的視線,她的聲音弱了下去,“陛下難道真的要將娘娘放在冷宮中不管不顧?陛下可知道娘娘她……”
“既然你們想跪著,就在這裏跪著吧,直到柳夫人肚中的胎兒無礙。”唐銘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春桃和蘇文媛麵麵相覷,她們無法揣測唐銘的心思,所謂君心難測,確實啊。待確定唐銘他們都離開了,春桃才小心地對蘇文媛說道:“蘇妃,您覺得陛下真的在意柳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嗎?”
蘇文媛垂眸,“春桃,你為何會跟著去冷宮?”她在意的是,春桃原本是蘇淼身邊的人,為何會幫著冷宮的那人說話?
春桃一怔,她這才意識到在蘇文媛麵前說錯了話,“陛下讓奴婢過去服侍,奴婢隻能聽從。她很照顧奴婢,讓奴婢想起了皇後娘娘。”
蘇文媛輕歎了聲,她抬眸望了眼天空,日頭開始烈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在這裏跪到柳瓔珞沒事為止?
春桃是跪不住的,想到冷宮裏的蘇淼,她就開始不安。她試探地問道:“蘇妃,難道我們要一直跪在這裏?”
“陛下已經下了令。”蘇文媛淡淡地說道。
“可是,”她急道:“都這個時候,娘娘還等著奴婢回去呢,如果一直不見奴婢回去,肯定會擔心的。”
“春桃,難道你想抗旨不成?”蘇文媛對於她的殷切有點不屑,“你是寧願在這裏跪著還是回去接受冷宮那位娘娘的責罵,這個得你自己選擇。”說完索性合上眼,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春桃心裏著急,加上正午的陽光,她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大顆的汗。她很想衝回冷宮,娘娘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她很擔心。原本她的目的是求著陛下去看看娘娘的,現在倒好了,自己還被罰了。
因為唐銘在的原因,太醫很緊張。柳瓔珞呻吟的聲音傳來,很快嗚咽了兩聲便沒了聲音。太醫惶恐地跑出來,“陛下,柳夫人早有滑胎的跡象,這孩子拍保不住了。”
唐銘沉眸,喝道:“這孩子必須給寡人保住了!”
太醫擦了擦額上的汗:“即使暫時保住了,不足月胎兒便會脫離母體,那個時候,別說了孩子了,柳夫人怕也保不住了……”他小心地看了眼唐銘陰沉的臉,暗忖陛下應該會選擇保大人吧。
“聽好了,孩子必須給我保住了!能保多久是多久!”唐銘沉聲道:“如果孩子這個時候沒了,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
被唐銘這麼一吼,太醫心裏麵就開始發怵,他不敢反駁,隻得趕緊起身去想辦法保住柳夫人肚子裏麵的胎兒。
柳瓔珞殘留的意識裏,聽到了唐銘的聲音,她滿足地一笑,陛下還是很在意這個孩子的。太醫重新回到她的榻前,燃起了艾葉,“柳夫人感覺可還好?”
“太醫,孩子……還好吧?”柳瓔珞虛弱地問道,就是說著這麼一句話,她也覺得眼前發黑。
“柳夫人放心,孩子很堅強。”他不敢看柳瓔珞的眼睛,生怕自己眼中的猶豫讓她發現了。
柳瓔珞聞著空氣中的艾葉味,慢慢靜下心。有了太醫的話,她也放心了。她的手從未從小腹上移開過,孩子確實很活潑,她腦袋中想著一個白白胖胖地孩子,追在自己身後喊自己“娘親”的場麵,嘴角漾開一抹笑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