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瓔珞眼中閃過陰力,恨恨道:“本夫人回來再收拾你。”
柳瓔珞心裏很沒底,她已經還久沒有見過太妃了,她為何會突然想起自己?她不敢有一絲的放鬆,忙讓紅兒會自己梳妝。
侍女並沒有將他們帶到蓮池宮,而是來到了地牢。柳瓔珞微微蹙眉,“姑娘不是說太妃娘娘要見我嗎?為什麼要將我帶到這裏?”
侍女很恭順地說道:“這是太妃娘娘的吩咐。太妃娘娘和蘇妃已經在裏麵了。”
一聽到蘇妃倆字,柳瓔珞就氣不打一處來,她麵上沉了一分,“姑娘可知道太妃娘娘見我過來所為何事?”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侍女垂手站在地牢門口,“柳夫人請。”
柳瓔珞稍稍遲疑,抬步進了地牢。紅兒走到門口站定,她與那侍女對視了一眼,兩份的嘴角均揚起了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弧度。
柳瓔珞忐忑地走著每一步。這個地方她不算陌生,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太妃娘娘要召見自己,為何會選一個這樣的地方?她強忍住心口的煩悶往裏麵走。
地牢裏的光線很暗,她幾乎是扶著牆往裏麵走的。終於看到了明光,柳瓔珞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刑房的孟桂蓮以及她身後的蘇文媛。
柳瓔珞忙走過去行禮,“臣妾見過太妃娘娘。”
孟桂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柳夫人,見了哀家你怎麼不跪?”
柳瓔珞一怔,“太妃娘娘息怒,並不是臣妾無禮,實為臣妾的身子……”
“柳夫人,見到太妃娘娘要下跪行禮,這點還需要提醒?”蘇文媛冷冷地說道。
柳瓔珞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蘇妃妹妹,太妃娘娘在呢,還輪不到你說話吧。”
“她怎麼不能說話了,柳夫人看來是不懂嶺國後宮的規矩吧。”孟桂蓮喝道,“這後宮,除了皇後娘娘,就蘇妃位分最大,柳夫人居然還教訓起蘇妃來了。”
“臣妾不敢。”柳瓔珞忙跪倒,“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哀家誤會你了?”孟桂蓮的聲音越發冰冷,“柳夫人,你既然已經嫁到了嶺國,便不再是北疆的人,如果你心裏仍舊惦記著北疆,這可不好啊。”
“臣妾不敢,臣妾現在心裏就隻有陛下。”柳瓔珞心裏開始不安,孟桂蓮從未過問過自己的事,怎麼突然間還聯想到了北疆的事。她抬眸看了眼蘇文媛,是她!一定是她在太妃麵前嚼舌根。
身後突然有了聲響,是鐵鏈撞擊的聲音。柳瓔珞猛地回過頭,便見柳世仁被人帶了過來,“兄長!”
柳瓔珞忙回過頭,“太妃娘娘,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事,不關兄長的事啊。”
“柳夫人,哀家並未說要對柳相做什麼啊,你那麼擔心做什麼?”在孟桂蓮看來,柳瓔珞反應這麼大,就說明她心裏有鬼。
“太妃娘娘,”許是在這地牢裏待久了,柳世仁身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戾氣,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事,柳夫人年紀小,不懂事,求太妃娘娘寬恕於她。做錯事的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啪啪啪,”孟桂蓮拍了拍手,“果真是兄妹情深啊。”孟桂蓮緩緩站起身,“柳相叛亂的時候可為柳夫人考慮過?可為北疆考慮過。哀家聽陛下提起過,北疆那邊遞來了請願書,說是願意歸附道嶺國,做嶺國的附屬國呢。”
“這不可能。”柳世仁抬眸看著孟桂蓮,他在找孟桂蓮說謊的痕跡。
“可不可能從北疆對你的態度不就看得出來嗎?這都什麼時候了?北疆早就知道你在嶺國的大牢裏,怎麼不見有人來贖你?”孟桂蓮譏笑道。
柳瓔珞瞳孔一震,“太妃娘娘,兄長已經知道錯了。”
“知錯就改很好,但是偏偏有些人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哀家可不能熟視無睹。”孟桂蓮瞥了眼柳瓔珞,“柳夫人,哀家就是想要你長長記性,記住,今日柳相所受的痛苦均是由你引起的。來人,將柳相綁了!”
“太妃娘娘,你要做什麼?”柳瓔珞驚恐地看著侍衛將柳世仁綁到柱子上,他的雙手雙腳均由鐵鏈鎖著,動彈不了。鐵鏈撞在地上的聲音,每一聲都讓她心驚。
她匍匐在地上,眼淚奔湧而出,“太妃娘娘,求你了,不要傷害兄長。瓔珞知錯了,我知錯了……”
相較於柳瓔珞,柳世仁倒是冷靜不少,“太妃娘娘,您想做什麼都無所謂,能不能讓柳夫人先離開,她身子弱,經不起血腥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