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是會傳染的。
宮門轟然被打開,唐銘緩步走了出來。他冷冷地看著唐煜,“你要見我。”
唐煜瞥了眼身側的柳悠,“王兄,臣弟還以為你不敢出來了呢。”
“唐煜,你抓了那麼多人,到底是想做什麼?”唐銘清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你真的以為這樣就能逼寡人就範?”
“當然不是。王兄是誰?又怎麼會在意別人的死活呢。王兄,臣弟說的可對?”他特意很大聲地說著,就是要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到。
唐銘短暫的沉默換來了那些婦孺孩子驚慌的哭聲。他的雙眸一沉,“唐煜,將他們放了。”
“哭什麼哭!你們的大家長還沒死呢。”唐煜轉頭過去狠戾地吼道。
被他這麼一吼,那些原本就在恐懼中的人都無助和自己的嘴,不在哭出聲來。
唐煜一把拽過柳悠,“周大人呢?他的夫人現在可是在我手裏,如果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失死去,王兄,你說他會不會後悔跟了你?”
“唐煜!你可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唐銘喝道。
唐煜冷冷一笑,將柳悠拽到自己麵前,身後扼住她的咽喉,“本王今日就是要讓你們看看,你們所支持的陛下根本保護不了你們的家人!”
“砰——”唐銘閃身上前,一掌打在唐煜的胸口處,將柳悠保護在身後,“唐煜,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要爭奪皇位嗎?”
唐銘剛才那一掌並未用全力,唐煜的嘴角一抽,“你竟然偷襲?”他旋身上了馬,“王兄,你繼承王位名不正言不順!我才是嫡子,父王駕崩後,理應我繼承王位,統領江山。”
“癡人說夢!”有人上前將柳悠帶走,唐銘雙手負在身後,“如果不是你勾結外敵,這個皇位早就是你的了!”唐銘冷眼掃過坐在馬上泰然的柳世仁。
柳世仁沉眸,“煜王,陛下這分明是在為自己弑父奪位找借口。”
唐煜緊緊握著韁繩,“他不止弑父,還意圖弑母呢!帶上來!”
唐煜一聲令下,便有人抬著癱軟的翠竹上來。唐銘背在身後的手握緊,雙眼中的寒意更甚。
“翠竹,將你對本王說過的話都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唐煜說道。
翠竹望了眼唐銘,身子一抖,緊緊咬著唇不吭聲。
唐煜說道:“別怕,有本王在,沒人能夠傷你!”
翠竹掙紮了許久才開口道:“奴婢是太妃娘娘身邊的侍女。陛下他……”翠竹聽了下,“因為皇後娘娘大鬧早朝,太妃娘娘對皇後略施懲戒,不想惹惱了陛下。為了維護皇後娘娘,陛下竟然失手打傷了太妃,奴婢急於護住,卻被……卻被陛下挑斷了手筋腳筋,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是奴婢沒用……沒有保護好太妃……”
眾人紛紛朝唐銘看去,想要得到他的解釋。唐煜喝道:“王兄,不想你竟然是這種人。太妃娘娘辛苦將你養大,將你送上皇位,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唐銘沉眸不語,唐煜見身後的人窸窸窣窣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他繼續說道:“之前臣弟還不願相信,臣弟出了關,多番遭遇截殺,想來也是王兄怕臣弟與你爭皇位,才會對臣弟痛下殺手吧。”
“唐煜,寡人要想殺你,根本用不上暗殺!”唐銘不屑地說道,他飛身上了宮門上,俯視著眾人,“你們都聽好了,寡人是先帝欽點的皇位繼承人,至於煜王所說的弑父也好,弑母也罷。你們心裏怎麼想寡人不在乎,隻希望你們想想家裏的家人,年邁的爹娘,妻兒,他們在等著你們回家。宮門寡人會開著,過了這道宮門,是王康大道,還是奈何橋,那便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唐銘突然將目光定在翠竹身上,“隻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看來寡人留你一條命是留錯了!”唐銘眸光一轉,手中的袖刀飛出。
翠竹驚恐地看著唐銘,利器穿透血肉的聲音,唐煜聽得很清楚。他看著翠竹倒了下去,“唐銘,你竟敢殺人!”
“唐煜,你不是想要皇位嗎?那你自己來搶啊。”唐銘說完,飛身躍下。他穩穩地落地,在宮牆的另一邊平靜地看著外麵蠢蠢欲動的唐煜以及他身後的將士。
有人跑到唐煜馬前說了什麼,隻見他眼睛一亮,大喊道:“王兄,看來上天都在懲罰你。皇後被人下了砒霜,已經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