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搖了搖頭,他拿了銀針在蘇淼的指尖上紮了下,用瓷瓶小心地取了蘇淼的幾滴血,“怕是隻有下毒之人才知道吧。”
唐銘的肩膀突然耷拉下來,下毒之人……他一直不願相信,如果不適合青五,他寧願相信蘇淼還未找到。剛才在湖邊見蘇淼的神情,他才能確認,他差點又將蘇淼弄丟了。
“淼兒就勞你小心照顧了,我這就去找下毒之人,我一定要找到解藥!”唐銘深深地看了眼蘇淼大步離開。
青五留了下來,他必須確保蘇淼和胡大夫的安全。
唐銘回到宮裏,顧不上其他人,直奔蓮池宮。孟桂蓮正在安靜的品茗,見唐銘進來,她淡淡地說道:“哀家就知道你會來找哀家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為什麼?”質問的話在心裏回旋了好幾次卻都說不出口。
孟桂蓮輕輕放下茶杯,她看著唐銘,“銘兒,你可知道,你長得很像你母親。”
唐銘緊抿雙唇沒有接話,孟桂蓮淺淺一笑:“當年你母親很吸引人,可是她卻不願意去討好先帝,寧願做一個侍女也不要在這宮裏等著先帝的寵幸。可是後來她變了,有了第一次與先帝的把酒吟詩後,她整個人都變了。”
“可是她沒有想過與你爭寵不是嗎?”這麼多年,唐銘並不願意提起自己的母親,那是他心中不願讓人知曉的痛。
“她是不想與哀家爭。先帝心裏有了她,哪會再看我一眼?”孟桂蓮苦澀地說道,“哪怕是後來哀家和你母親同時有了身孕,他沉浸在有你的喜悅中,卻忽視了太醫說的哀家很容易滑胎。”
“那與我母親並沒有關係。”唐銘似乎已經猜到了後麵。
“怎麼與她沒關呢?”孟桂蓮很平靜地說著,就像在說著別人的事:“她躲在哀家的宮裏,先帝總是往留宿在哀家的宮裏,先王後又怎麼會同意?她開始找各種理由刁難哀家,哀家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孟桂蓮撫上自己的小腹,“你不知道當那個差不多已經成形的血肉擺在哀家的麵前,哀家有多痛。太醫說那是個小皇子。”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從她的臉頰滑落。
“所以你開始恨,恨我母親,恨先帝。所以才會偷偷給我母親下藥,想要她的孩子也夭折?”唐銘的聲音帶著沙啞地問道。
“你不是沒事嗎?”孟桂蓮抬起頭看著唐銘,“我還將你撫養長大了。”
“你錯了,”唐銘斂眸,“當日母親懷的雙生子。”
“怎麼會?”孟桂蓮震驚地瞪大眼睛,“沒人告訴我啊……我看著她生產的,分明隻有一個的……”
“母親體內的毒,如果不是因為生產還不會毒發吧?先帝身上的毒不是潛伏了好多年嗎?”
“你都知道?”孟桂蓮驚愕地看著唐銘,“既然你都知道,你為什麼還讓我做太妃?”
“你將我撫養長大沒錯。父王在離世之前將所有的都告訴我了。如果不是我的猶豫,淼兒便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母妃,我給過你機會,你為什麼還要故技重施?”唐銘頷首,“將解藥給我吧。”
“哈哈,”孟桂蓮大笑了兩聲,“真是個笑話啊,我的人生就是個笑話!”孟桂蓮仰頭笑著,笑突然僵在臉上,轟然倒地。
唐銘忙將她抱起,喝道:“你醒醒啊,太醫!快叫太醫!你不能有事,你還沒告訴我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