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青五反應過來,她已經離開。蘇淼緊緊握著手中的令牌,唐銘,別有用心我已經用到了你身上。
蘇淼並沒有回正和宮,她大步朝著地牢走去。昨日唐銘帶她去的地牢,雖然並沒有看到周子豐,直覺告訴她,他就被關在這裏。
守門的侍衛已經換班,現在的兩人並沒有見過自己。見他們疲憊的麵容,蘇淼淡淡地笑著走過去:“開門吧。”
侍衛並沒有見過蘇淼,可是見她的穿著應該是宮裏的妃子,他們恭敬地回道:“娘娘請恕罪,陛下有令,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蘇淼沉眸,將令牌遞過去,“有陛下的令牌總可以吧?”
兩位侍衛一看,忙跪倒:“是,娘娘請進。”
蘇淼將令牌收回來,頷首走進了地牢。牢裏還是那麼潮濕,到處散發著腐朽的味道。外麵陽光明媚,可是在這裏,絲毫感覺不到外麵的氣息。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久了怕也忘了陽光是什麼味道吧。
蘇淼拾階而下,自習在昏暗的地牢中尋找周子豐。
“啊……救命啊……救救我……”蘇淼路過的地方,便有聽到動靜的人伸出手來求救。宮裏的刑具有很多,犯了罪的人少不了會遲苦頭。在這裏,折磨的不隻是他們的身體,還有他們的內心。
在無盡的黑暗中慢慢絕望,然後死去,是他們最後的歸屬吧。蘇淼小心地避開伸過來的手,她的同情在這裏不值一分錢。
“子豐哥……”蘇淼小聲地叫道。
“我在這兒。”周子豐蹭地站起身。
蘇淼聞聲跑過去,“子豐哥,你沒事吧?”在這種髒亂的地方,周子豐卻還能保持俊逸恬靜,這是蘇淼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對於蘇淼的出現,周子豐並未感到開心,“你真是糊塗,你來這裏做什麼?趕緊離開!千萬別被陛下發現了。”
“放心,他沒有知道我來。”蘇淼抓住木門,“子豐哥,你趕緊劈掉鎖出來吧。這裏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覺得這裏很好,很平靜。”周子豐平靜地看著蘇淼,“不為了我惹惱了陛下。陛下並無心殺我,你這樣隻會讓他氣憤,傷害的隻會是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蘇淼直搖頭,“不能因為他的誤會讓你在這裏受苦。如果這要一個人來承受,我來就好。子豐哥,我手裏有唐銘的令牌,以你的功力,這裏本就關不住你。”
周子豐沉眸,“淼兒,你為何就不能顧全大局?”有些事情,他不想多說,也不能說。
蘇淼猛地咳了聲,眼淚奔湧而出,“你們都要我顧全大局。我還要怎麼做?我忍氣吞聲,不哭不鬧,做一個寬容大度的皇後難道還不是顧全大局?子豐哥,從我孩子流掉開始,我的心已經冷了。因為唐銘,我所承受的已經超過了負荷,連小荷也為了救我被人殺害了。我顧全大局換來的又是什麼?”
見蘇淼這般,周子豐也很難過,“陛下心裏是有你的,不然也不會這般縱容你。”
“我真的管不了那麼多,”蘇淼將氣都撒在鎖鏈上,她用力地扯著鎖鏈,“為什麼我都打不開……”
“淼兒,”周子豐上前握住她慌亂的手,“你冷靜地聽我說。你趕緊回去,放心,過不了幾日,陛下會親自迎我出地牢的,相信我。”
蘇淼抬起淚眼看著他,“真的嗎?你為何如此篤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周子豐摸了摸她的頭,“你就像以前那麼信任我就行了。”
周子豐的話有魔力,溫潤的聲音讓蘇淼的焦灼頓時消散了不少,她站起身,“好,我信你。”
蘇淼深深地看了眼周子豐,轉身離開了地牢。走出地牢,強烈的視線讓她睜不開眼。頭頂上突然覆下一片陰影,蘇淼睜眼正好對上唐銘的深眸。
“唐銘,我……”看著他,蘇淼突然明白了周子豐的意思,唐銘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偷了他的令牌。他完全可以進去質問她,卻選擇等在外麵,選擇信任。
蘇淼鼻子一酸,蹲下身,將頭埋進手中。唐銘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人既然看到了,應該放心了吧?”
蘇淼的背抽痛著,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竟然無顏麵對唐銘了。唐銘靜靜地擁著她,“先回宮吧,讓侍衛見了該笑話你了。”
“好。”蘇淼抬頭看著唐銘,“你不怪我?”
唐銘沒有說話,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掉,“我們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