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黑壓壓的一群人,唐銘靠在榻上,一陣沉默。柳世仁恨得牙癢癢的,卻也無可奈何。青五警覺地注視著柳世仁的一舉一動,他不可能讓柳世仁傷害到唐銘!
“轟隆——”又是一聲響雷,眾人均是一驚,也不知道是誰先看到站在帳外的蘇淼,驚叫起來,“鬼啊……”
蘇淼一動不動站在雨中,頭發散落下來,正好遮住了她的臉。見有人準備動手,青五忙閃身上前,“夫人!”
蘇淼緩緩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步進了營帳。青五叫的那聲,帳內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蘇淼的身份。見蘇淼如鬼魅一般走過來,忙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蘇淼在離唐銘不遠的地方站定,濕發後麵的雙眸在雨夜中異常冰冷,“陛下沒事。”不是問句,猶如在陳訴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唐銘想要坐起身,卻牽扯到了傷口,眉頭一皺,“皇後沒事吧?”
蘇淼冷冷一笑,“臣妾自然沒事。”
柳世仁恨恨地瞪著蘇淼,“敢問皇後娘娘,陛下遇刺,為何娘娘遲遲不現身?”
“柳相不如直接說本宮是刺客來得直接。”蘇淼伸手將濕發攏到耳後,露出她蒼白的臉來,“不知道柳相可否認識這哥東西?”蘇淼說著,將手中的東西扔過去。
柳世仁忙伸手接住,定眼一看,“娘娘想說什麼?”
“這個令牌柳相應該不陌生吧?巧的是,本宮今日也遇刺了,差點就回不來了,柳相難道不應該向本宮解釋下?”蘇淼冷眼掃過去,“柳相,這裏可是嶺國。”
蘇淼特意提醒了他,這裏不是北疆,不是他們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柳世仁將那令牌緊緊拽在手中,“這明顯是栽贓陷害!”
“這令牌想要仿製應該很難吧?除了北疆的人,誰會這麼無聊去仿製個令牌來栽贓陷害柳相呢?”蘇淼譏笑道:“這裏的各位都是從周邊過來的,你們進入到嶺國境內,應該都經曆了同樣的關卡檢查,你們身上的令牌我們的史官可都記載在案的。”
蘇淼的話一落,在場的人紛紛開始翻找自己的令牌。
柳世仁沉眸,他確實小瞧了這個女人。蘇淼看向唐銘,“陛下,臣妾今日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寡人……”
“陛下……”柳瓔珞捂著脖子推開人群走上前,直直地跪倒在唐銘麵前,喉間的疼痛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陛下,您得為我做主啊……”沙啞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剛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柳瓔珞她怒指著蘇淼,“陛下您是看到的,皇後娘娘是怎麼羞辱我的……她刺傷你後便想殺了我……”她情緒很激動,一句話說了好半天才說完。
蘇淼麵無表情地站著。柳瓔珞的話剛落,柳世仁出手擊向蘇淼,青五眼疾手快地將蘇淼挪開,“柳相,你做什麼!”
“大家可是都聽到了,皇後娘娘不僅刺傷了陛下,還意圖謀害我家小妹。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將她拿下?”柳世仁終於逮著機會了,他不可能放過蘇淼。
唐銘眉頭一皺,卻沒有說話。柳瓔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陛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皇後娘娘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我命大……就看不到陛下了……”
“啪啪啪,”蘇淼突然拍起手來,“柳夫人不去唱戲都可惜了。敢問柳夫人,本宮為何要刺殺陛下?”
“因為陛下阻止你傷我。”柳瓔珞帶著恨意看著蘇淼。
“那為何本宮要傷你?”蘇淼繼續問道。
“因為……因為……”柳瓔珞支吾著,“因為你嫉妒陛下對我寵愛。”
“真是笑話。”蘇淼很誇張地笑了笑,“柳夫人,本宮可是皇後,你有什麼值得本宮嫉妒的?”
“你……你強詞奪理……你不用狡辯了,陛下會為我做主的。”柳瓔珞可憐巴巴地看向唐銘,“陛下……”
蘇淼冷冷一笑,“看來柳夫人是被寵慣了吧。你說本宮刺傷陛下,又意圖想要殺你。本宮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能刺傷陛下?又怎麼能傷到你?”
“你!你就是嫉妒陛下寵愛我……陛下,你說啊,皇後娘娘是怎麼逼著你讓開的……”柳瓔珞抓著唐銘的手,“陛下,你說啊……”
蘇淼怔怔地看著唐銘,“既然柳夫人一定要說本宮是凶手,那就讓陛下來定奪吧。”她在賭,她賭唐銘不會幫著柳瓔珞說話。
唐銘的目光穿過人群定在小荷身上,“小荷是怎麼死的,你我都很清楚。”他這句話是對柳瓔珞說的,“瓔珞,你受傷了就該好好在營帳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