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不是說我是兄長嗎?”胡坤淡淡一笑。
“胡大哥,”蘇淼忙改口,“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胡坤沉眸,“不管唐銘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會遵守我與他的君子協定,我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還有他的江山。”
“大哥……”蘇淼好像去抱抱他,可是周圍都是侍衛,她強忍住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關於隱瞞唐銘的事,還有他交付給自己的真心卻沒能回報,一切的一切,她都覺得很抱歉。
“好了,該出發了。”胡坤轉身往回走。
蘇淼望著他的背影,想著他身上受的傷,想著他獨自承受的悲傷,忙小跑跟上他,“回到嶺南後我有事跟你說。”
“好。”胡坤淡淡地回道。
安陵城內,青五喬裝在城內走了一圈,匆忙回到宅院中,“主子,夫人已經離開了安陵。”
唐銘正在下棋,聞聲手頓了一下,然後將手中的白棋落下,“胡坤接她離開的?”
“是。”
唐銘抓起一顆黑棋猶豫了下然後落下,“她走了我們就要開始撒網了。”
“主子,屬下聽到了兩個消息。夏薩快要攻過來了,京城那邊,二皇子已經聯合大臣們準備登基攝政了。”青五皺著眉說道。
“這不是正好與我們猜測的一樣?”唐銘仔細看著棋盤,“青五,你過來看看,這局棋,是黑子還是白子贏?”
青五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黑子了,黑子已經是千軍萬馬,白子已經人窮彈盡了。”
唐銘笑著搖頭,“你錯了,白子還有招釜底抽薪。這兒,你現在覺得呢?”唐銘說著已經將白子落下。他心情看起來不錯,站起身回到房中。
青五皺著眉仔細瞧著,猛地發現那個起死回生的一子,忙跑到房中,“主子,你的意思是先請君入甕,然後再來個釜底抽薪?”
“孺子可教也。”唐銘脫下外袍,拿了件新的披上,“青五,你可還記得夏薩的國主當年許給我了一個條件?”
青五想了想,“主子是說當年遊曆的時候在海上救的那個少年?”
唐銘點了點頭,“唐煜以為將我遇難的消息放出去,然後造勢,讓周邊的小國趁虛而入,無暇顧及他篡位的事,他私下許給那些小國的條件,未必有我這個陛下來的有吸引力。”
“主子的意思是……”青五隻能明白幾分,剩下的還需要唐銘來給自己解答。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話間唐銘已經穿戴整齊,戴上了鬥笠。
青五一愣,“主子這是想出門?可是夫人不是說了,主子不管遇上什麼事,都不能出門的。”
“青五,看來你是忘了你的主子是誰了?淼兒已經離開,你不說,她又怎麼知道我出門了?”唐銘的話中帶著威脅的意味。
“可是……”青五有點惶恐,蘇淼也不是好惹的啊,他有點為難。
他猶豫的時候唐銘已經走出去了,青五歎了一聲,忙跟了上去。
唐銘有自己的打算,原本他就很想讓蘇淼離開的。偏偏她不放心自己,好在胡坤來得及時。
還沒走到大門,就撞見了胡大夫和那個男孩。胡大夫正在給男孩講解藥理,猛地看到唐銘他們,臉瞬間沉了下來,“陛下,你這是要去哪兒?”
“還用說嗎?”男孩有點鄙夷地瞥了唐銘一眼,“外麵都傳開了,外族入侵,內有胞弟篡位,我們的陛下自然坐不住。”
胡大夫皺眉,“陛下,你可別忘了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如果不注意,以後真的會殘疾的。”
“胡大夫,寡人會注意的。如他所說,現在內憂外患,寡人怎可坐視不理?”唐銘沉聲道:“你們大可放心,寡人又不是去與敵軍對峙,隻是正好有辦法讓夏薩的人臨陣倒戈,說不定還能幫上寡人的忙。”
男孩忍不住搖頭,突然閃身沒了人影。青五對於他的輕功是自然不如的時候,男孩又返回來,將一個東西塞到唐銘的手中,“拿著這個,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唐銘低頭看了看,那是一個水蛟模樣的玉佩,他眸底一動,“多謝,我會完璧歸趙的。”
“希望吧。”男孩重新坐下,仔細看著簸箕中的藥草。
“胡大夫,最多三日,我一定回來。”說完他帶著青五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