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五暫時放棄了尋找唐銘。在他心中,自己主子定不會有事。主子用生命救回來的蘇淼,他有義務為他保護好。
跟在蘇淼身邊的車夫必定不會是簡單的車夫!他們從始到終都沒有說過主子已經死了,他來後沒有問過一句,卻能很篤定地說主子已經死了。要麼他從一開始就在附近看著,也知道主子的身份,要麼,他知道主子所有的行蹤,在這裏守株待兔。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留在夫人身邊便是個威脅!
他留下來了一小隊人馬繼續搜尋,不管想什麼辦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夫人,我們走吧。”青五的人不知道從哪兒將馬車找了回來,見蘇淼坐在地上,沒有要動身的意思,他沉眸,一把將她抱起,放到馬車上。
“你幹什麼!”小荷忍著腳上的痛,跳著過來,大聲叫道:“你一小小的侍衛,竟敢對娘娘動手!你不想活了?!還不趕緊鬆手!”
青五絲毫不在意,“夫人,做坐好了。”他坐上馬車,瞥了眼一臉憤然的小荷,“想要一起就趕緊上車!”
一小隊便衣的侍衛有序地站在馬車後麵。小荷愣了愣,忙爬上馬車,“那……大哥你呢?”小荷看著車夫。
車夫淡然一笑,“你們先行,我自會跟上來。”
青五揚起車鞭,趕著馬兒往前奔跑,侍衛們跟在車後麵。車夫看著他們離開,嘴角微微上揚,邁步慢慢跟上去。
離嶺南最近的郡縣為安陵縣。
他們到達安陵縣的時候正是正午,城門禁閉,將他們阻在外麵。蘇淼沉默地坐在車裏,滿腦子全是唐銘。她失色的唇微微顫抖,一滴眼淚從眼角滑出來,飽含悲傷。
心痛的力量充斥著五髒六腑,撕心裂肺般,尖銳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老大,他們就是不開城門,要不屬下上城,直接搗了他們的城防?”車外有聲音想起,聽起來應該是青五手下的人。
小荷有點擔心地看著蘇淼,“娘娘,怎麼辦?我們都到這裏了,這要是進不去怎麼辦啊?”
蘇淼眸底一動,看向小荷。小荷擔心焦急的表情她看得很真切。是啊,她還有事情要做。她必須背負著唐銘的命去為他將這裏的困境解決了,然後才有資格去找他。
“大哥,你倒是發令啊,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們竟然這般小瞧我們!兄弟們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啊?”侍衛開始急了。
“青五,”蘇淼輕聲叫了句。
青五忙掀開車簾,“夫人,有何吩咐?”
“讓他們稍安勿躁。”蘇淼下了馬車,望了眼城門上持器而立的士兵們,“青五,你去告訴他們一聲,我要見他們的郡守。”
青五微微皺眉,“他們並不打算開門,夫人,要如何才能見到郡守大人?”
“你去傳我的話,”蘇淼麵無表情地望著城門,“聽聞郡守大人的夫人染上了疫病,他們才會禁閉城門,將災民趕出城。我可以將他夫人的疫病治好。”這些話還是她從車夫那兒聽來的。蘇淼猛地轉過身,搜尋著車夫的身影。
“小姐,車夫大哥呢?”她皺著眉問道。
小荷一直將心思都放在蘇淼身上,還真沒注意到車夫沒有跟上來,“奴婢也不知道……”
青五剛走到城下,便有人射過一間,青五偏頭躲過。“城裏麵的人都聽著,我家夫人能夠治好郡守大人夫人的疫病——”
蘇淼聞聲望過去,原本拉滿弓對著他們的人撤了些下去,城樓上走出一人。蘇淼皺眉,竟然是車夫!
青五冷冷一笑,“竟然不知道車夫就是郡守大人啊,還真是良苦用心啊。”
“娘娘,”車夫,不,應該是郡守大人,“你真的能夠治好夫人的疫病?”他之所以會混到嶺南城中,是因為那裏有太醫在,他想得到藥方,夫人便有救了。可是在嶺南潛伏了三日,疫病毫無頭緒。嶺南城裏有胡坤,還有精明的白太醫,他沒有動手的機會,所以隻能燒了糧,引皇後娘娘出城。
他不是沒有聽說,皇後娘娘醫術精湛,治好了胡坤的疫病,他鋌而走險,為的就是現在。
蘇淼走上前,仰頭看著他,“你跟了一路,如果不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你早就離開了吧?”
蘇淼努力忽視青五投來的探尋的眼神,“疫病的症狀是發熱發冷,又不能進食。算起來,大人的夫人染病近五日了吧,如果再不治療,她便會沒命!”
“好,我放你們進來。”郡守大人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