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一愣,四下尋找白太醫的身影,沒有找到,隻好咬牙衝上去,“這人是在哪兒找到的?有什麼症狀?”一邊問著一邊跟著士兵去了姨丈。
擔架上的人用麵巾蓋著頭,蘇淼歎了口氣,指揮著士兵將那人放下。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大人啊,”士兵放下擔架後抓著蘇淼的胳膊哀求道,“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們,他原本是不會受傷的,大夫,求你了……”
蘇淼忙點頭道:“好,容我先看看。”
蘇淼大概查看了下,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他怎麼受傷的?”
“我們護送災民離開,不想從有山石滾落,大人將將我們推開,自己被山石砸到了。”那士兵擔心地看著躺著的人,“大夫,您趕緊給看看啊……”
蘇淼伸手去揭那人的麵巾,有點猶豫,手探上他的額頭,“好燙!”蘇淼突然想到什麼,“你們先將他抬到我屋裏去吧。”
那倆士兵有點茫然,但還是聽從蘇淼的安排,抬著那人去了蘇淼的房間。剛將那人抬到床上,蘇淼沉聲到:“你們都不要走漏風聲。想必你們也知道,這裏有了瘟疫傳出,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位大人已經染上瘟疫。”
那兩位士兵臉色大變,“那……那怎麼辦……”
“好在這位大人用了麵巾。你們一會出去將這裏隔離出來,除了我和其他大夫,不準任何人靠近這裏!”蘇淼微微皺眉,真的沒想到來這裏的第二天就遇到了染上瘟疫的人,“你們也不用擔心,一會我讓人給你們送藥過來。這位大人用了麵巾,也不至於傳染給你們。”
“好。”好在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此時也很震驚,“那大夫,我們大人就拜托你了。”
蘇淼隻覺得呼吸一窒,無形的壓力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麵巾遮住了口鼻,更是呼吸不暢。蘇淼望了眼床榻上的那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士兵出去後,蘇淼愣愣地站了好一會,才走到窗前。他現在在發熱,身上的傷也不知道在哪兒,蘇淼有點手足無措,要從哪兒開始呢?
猶豫了會她身後摘掉那人的麵巾,忍不住驚呼起來,“胡大人!”
手中的麵巾落地,蘇淼跑出房間,叫道:“快,去請白太醫!”
還沒緩過神來的士兵聞聲,忙跑出去,蘇淼隻覺得雙腿發軟,站不住,忙扶住門。
“娘娘,”小荷也聽到了蘇淼的聲音跑過來,她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另一個士兵,忙拉下臉,“你在這裏做什麼?沒見我家娘……我家公子在嗎?趕緊走!”
“小荷,”蘇淼輕聲叫了聲,小荷忙上前扶住她,“公子,你沒事吧?”
“你去盛碗藥給這位小哥。”
“為什麼要給他?”小荷瞪了他一眼,“其他士兵都還沒有服藥呢。”不知道為什麼,小荷覺得那士兵討厭地很。
“快去!”蘇淼這個時候不想多說話,“你再不聽我的,你就給我回去!”
“公子……”小荷撇嘴,剜了眼那士兵,似乎再說都是因為你我才被我家公子訓斥了。無奈那士兵目視著前方,絲毫沒有搭理她。
白大夫很快被請來了。來不及多說,蘇淼沉聲道:“太醫,現在情況很嚴峻。”她看了眼正在與士兵暗自爭鬥的小荷,低聲道:“我房裏的人,應該是染上了瘟疫。送他來的士兵說他還受傷了,我也不好為他檢查,隻得勞煩白太醫了。”
白太醫什麼也沒說,大步進了房。蘇淼徑直將門關上,顧不得外麵是個什麼情況了。
白太醫給胡坤檢查過後,問道:“娘娘認識他?”
“是故人。”蘇淼淡淡地回道。
白太醫手上並沒有停下,他將胡坤的外衣解開,他腰間的傷口露了出來。白太醫為他蓋好被子,看了蘇淼一眼,“他腰上的傷應該是舊傷。”
蘇淼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士兵說他被山石砸中過,可是怎麼不見傷口?”
“傷口在這兒。”白大夫將胡坤扶起來,“山石應該砸中了他的後頸。”
蘇淼皺著眉一看,果然,他的頸間一片淤青,“現在要怎麼辦?”
“胡大人的身體原本很好,可是腰上的舊傷拖累了他,所以才會染上疫病。山石砸中了他的後頸,還不清楚有沒有傷到脊柱,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先給他降溫。”白太醫額頭上冒著冷汗,“娘娘,你可要有心裏準備,他的傷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嚴重,而且,疫病我們還未找到有效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