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天帝望著下麵跪倒一片的百官,沉聲道:“太子失德?那你們認為誰還可以做著太子?”
陵百川安靜地跪著,他朝孫立仁使了個眼色,孫立仁挺直身子,“陛下,煜皇子是皇後的嫡子,又在陛下身邊學習了很久,自然是太子的最佳人選。”
“那太子是怎麼失德了?”天帝微怒,“曆來立閑不立嫡,你們覺得寡人已經老了是嗎?”
天帝的渾厚的聲音在大殿中回旋。陵百川眸光一動,不是說天帝的身子已經到油盡燈枯了嗎?現在怎麼還這麼精神?
“陛下,太子恃寵而驕,你看今日早朝,他又沒有出現,難道不是仗著自己有了點軍功。”孫立仁大聲道。
“陛下,京城盛傳太子盛寵妖女,不顧國事,這可是紅顏禍水啊。”
“陛下英明,請廢了太子……”
“請陛下廢了太子……”
“你們敢當著本宮的麵再說一句嗎?”唐銘朗聲從殿外走進來,他掀袍跪倒,“父王。”
天帝雙眸一凜,“太子,你怎麼解釋你早朝遲到了?”
“事出有因,來不及向父王稟明。”唐銘起身,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百官,“各位大人難道就不想知道本宮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殿內一片沉寂,天帝頷首,“太子,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百官可會真的廢了你的。”天帝的話讓百官心中一動,紛紛抬頭看著唐銘。
唐銘冷冷一笑,冷眼掃過殿內的百官,最後將視線停在陵百川的臉上,“這件事與陵相有關。”
陵百川凜然,“太子,所為何事?”
“陵相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才好。”唐銘沉聲道。
孫立仁有點不安地看了陵百川一眼。陵百川鎮定自若,“太子有話直說便好。”
“早朝前我接到大理寺的消息,去了大牢,不想……卻聽到了噩耗,陵小姐在牢中染病身亡了。”唐銘淡然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陵百川的身子顫抖起來,“陛下……小女何其無辜……她那般年輕……陛下,請準許臣將小女的屍骨接回家厚葬……”
孫立仁也跟著附和道:“陛下,陵相對陛下忠心耿耿,陵小姐花樣年華卻早逝,還請陛下看在陵相愛女心切,準許陵相將陵小姐接回家吧……”
“陛下……”
“安靜!”吳存喝道。
天帝看著唐銘,“太子是什麼意思?”
“陵相,本宮的話還沒說完呢。”唐銘轉而朝天帝跪下,“陛下,他們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了,可還是讓兒臣發現了。”
百官一臉不解地看著唐銘,“太子這是何意?”
“陵小姐早前為太子妃,卻因為謀害人的性命入獄。有陵相在,獄卒也不敢對陵小姐怎麼樣,甚至偷偷將陵小姐移花接木送出了大牢,這個,應該問問孫大人了。”唐銘將矛頭指向孫立仁。
孫立仁一人,趕緊伏在地上,“陛下,臣冤枉啊,臣……並不知情……”
“孫大人,本宮並沒有說什麼啊,你那麼急著撇清做什麼。”唐銘冷笑道。
孫立仁這才發現自己中計了。他本想繼續說什麼,卻被陵百川一個眼神製止了。
“太子,繼續說下去。”天帝冷聲道。
“據獄卒說,他們也是哈過了好幾天才發現陵小姐的已經病逝了。她的屍首已經開始腐爛,臉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她的臉。”唐銘說道。
“那他們又是怎麼確認那人是陵小姐的?”天帝問道。
“父王,我也是這麼問的。僅憑那身衣服並不能說明什麼,關鍵在於陵小姐的印信。”唐銘看向陵百川,“這個,陵相應該很熟悉吧。”說著,從唐銘手中落出一塊玉佩。
陵百川手顫抖起來,“這是……這是楚兒的腰佩……”
“陵相,你確定這是陵小姐的?”唐銘問道。
“正是!”陵百川瞪著唐銘,“太子難道在懷疑臣的眼睛。臣是老了,但是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那看來獄卒說的沒錯,那人確實是陵小姐沒錯。那便是大理寺的失職。陵小姐在牢裏,何時病逝的都不知道,居然讓屍首腐爛到那個程度。”唐銘說著忍不住一陣歎息,“說來我與陵小姐夫妻一場,陛下,還是準陵相將陵小姐的屍骨帶回去吧。”
“銘兒,你剛才不是說……”天帝都有點亂了。
“父王,不如我們一同去大牢裏看看吧。畢竟夫妻一場,兒臣怎麼也得念在那點夫妻情分去送送她吧。”唐銘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