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太子如果想興師問罪,還請去別處。”蘇冠男沉聲道,“太子既然喜歡她,為何不好好護著她?”
或許連蘇冠男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話語中的責備,以及那明顯的醋意。
唐銘感覺如同當頭一喝,他沒有刁難蘇冠男。出了蘇府,正好迎上了一身福貴裝扮,臉上堆笑的田桂花。
田桂花正得意地看著手上的金子,真好,兒子當了官,就有好多人前來送禮。
“蘇老夫人?”唐銘沉聲道。
田桂花不悅,“我有那麼老麼……你是?”來到京城,田桂花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物,看唐銘的穿著,定是富貴人家,她不敢怠慢,將別人送的東西小心收起來,“這位公子?可是認識老身?”
“算起來應該算故人吧……”唐銘突然覺得自己好笑起來,“蘇老夫人這是從哪兒回來?”
“瞧公子說的,老身隻是隨便走走……對,就隨便逛了逛……公子可是來找小兒的?我記得他今日並無公務,公子裏麵請吧,嘿嘿。”田桂花滿臉的笑容,她臉上的皺紋更加深了。
“我已經見過蘇大人了。”唐銘淡淡地說道,“在下先告辭了。”說完,唐銘躍身上了馬,絕塵而出。
“咳咳咳……”田桂花被馬蹄揚起的塵土嗆到了,見唐銘沒了人影,這才開始咒罵起來:“哪兒來的無禮之徒?一點都不懂得尊敬我這個老太太……哎呀,我的金子!怎麼弄髒了……天殺的……哎呀……”她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小心地將金子上麵的塵土拂去,抱著回到府裏。
唐銘一聲不想地來到蘇淼的房外,周府的人將那裏圍了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
“太子……”周禮有點不忍心。這幾日他幾乎沒有合過眼,眼下的青色甚為明顯,顯得很疲憊。
“太醫怎麼說?”唐銘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房門,仿佛想要穿過房門看看房內的人。
周禮輕歎了聲,“病情算是控製住了,好在前幾年京城有發過天花,藥方都還在,欒飛已經退熱了,隻是淼兒……她一直高溫不退,太醫也沒轍……”
“紅豆那丫頭?”唐銘突然皺了下眉頭。
“說來也奇怪,紅豆居然沒事,連太醫都覺得很神奇。”想到紅豆那丫頭,周禮忍不住驚歎,“不過好在有她,淼兒多了個照顧的人……”
唐銘點了點頭,“父王那邊……”唐銘欲言又止,“罷了,我先回宮。”
周禮將唐銘送出了周府,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重重地歎息。
唐銘沒有直接回東宮,而是被天帝叫了去。崇明殿內一片沉寂,唐銘站著,天帝不開口,他有的是耐心等候。
天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聽說這兩日你都在宮外?”
唐銘點了點頭,“是。”
“陵相今日進宮了,你可知道他對寡人說了什麼?”天帝炯炯地看向唐銘。
“請陛下明示。”唐銘靜靜地站著,仿佛他不開口說話,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父母無外乎是為子女考慮。”天帝從龍椅上起身,“陵相今日居然對寡人表達了他想抱孫子的願望,寡人不好說什麼,隻是銘兒,如果你真心想護著那蘇家丫頭,你要想明白,你要麵對的是什麼。”
唐銘一愣,抬眸對上天帝的深眸,似乎有點吃驚,“父王……”
“其實陵相千金也不錯,銘兒,你早晚要學會雨露均沾。這後宮,日後也是你的後宮,是你用來權衡朝堂的,有時候,不能被感情左右了你的思維。”此時的天帝就像個父親,語重心長地在將自己的經驗告訴自己的孩子。
“父王,江山美人,你選擇了前者,辜負了許多愛你的,兒臣……卻想選擇後者,亦或是兩者。”唐銘直直地看著天帝,沉聲說說道。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天帝第咳了聲,殿內的燭光映照著他的身子更加佝僂了。
唐銘沒有說話,隻是那臉上,卻異常堅定。天帝搖了搖頭,“聽說那蘇丫頭病得很重,你定是無心政事。今日百姓總是叫苦,說是城中多了很多夜貓,銘兒,這件事寡人就交給你了。”天帝說著,重新回到案幾前,繼續批閱奏折。
唐銘眸底一沉,望了眼龍椅上的那位老人,輕聲出了崇明殿。
“主子。”見唐銘出來,綠衣連忙迎了上去。
唐銘看了看四周,“走,回去再說。”
回到東宮,唐銘剛坐下,綠衣便開始稟到:“我這兩日跟蹤陵小姐那丫頭,她除了去過蘇府外,一直都很安分地待在東宮裏。隻是昨日,她深夜鬼鬼祟祟地出了宮,奴婢發現她居然會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