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那小夥子是好意,蘇淼說道:“不用了,等洗幹淨了它就什麼也不是了。”蘇淼拿出手帕將瓷瓶接過來,將裏麵的泥水倒掉,房間鼻尖聞了聞。她微微蹙眉,將瓷瓶翻過來,平底印著“滿記”兩字。
“大家辛苦了啊。”蘇淼起身準備離開,突然想到什麼,又折了回來,她蹲在岸邊,小聲問著剛才那人,“你可知道崖州有叫滿記的藥鋪或者醫館嗎?”
那小夥子很憨厚地撓了撓頭,“小的不是很清楚呢,姑娘你可以去問問管家,他對崖州可算是了如指掌呢。”
“哦,好的,謝謝小兄弟。”蘇淼起身離開。剛走了沒幾步,便見一男子鬼鬼祟祟地往水竹園走去。蘇淼連忙跟了上去。
“你怎麼又來了?”水竹園守門的丫鬟將那人麵上不滿,將他攔了下來,“小姐現在正在休息。”
“小丫頭,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你就不怕我去找朱少主報告?你們家小姐啊為了與朱少主……”那人一臉的二痞子樣,絲毫沒有把守門的丫鬟放在眼裏。
“你!”丫鬟氣急,四下看了看,“你小聲點,萬一被別人聽去了,小心你的小命。”
“你們小姐敢做難道還怕人說啊。”那人刻意將音量提高,嚇得那丫鬟跳起來捂住他的嘴。
蘇淼躲在樹後麵,看來陵小姐確實不能置身事外了。
蘇淼剛想離開,突然聽到陵楚兒的慵懶的聲音,“翠兒,讓他進來吧。”
“看到沒看到沒。”那人很是得意,他朝縮在一邊的翠兒揚了揚手中的藥瓶,“你家小姐還等著我的藥呢,下次記得對我客氣點。”說完高揚著頭走了進去。
那個藥瓶……蘇淼皺眉,將剛才從湖裏打撈起來的藥瓶重新拿出來看了看,跟那人手中的好像。
想到這裏,蘇淼更是坐不住了,她本想繞到後麵去的,卻被眼尖的翠兒發現了,“蘇姑娘?”
翠兒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跑了過來,“蘇姑娘怎麼在這兒?”
蘇淼笑了笑,“這不剛路過,想著過來看看陵小姐,昨晚她肯定受驚了,也挺難過的,現在好點了嗎?”
翠兒很警惕地點點頭,很客氣地說道:“謝蘇姑娘關心,我們家小姐好不容易歇下了。”言下之意便是蘇姑娘你可千萬別再去打擾我家小姐了。
“那便好。我剛才見有一男子往這邊走,我還有點擔心呢,陵小姐既然歇下了那便沒事了。我先走了。”蘇淼幹笑道。
翠兒眼珠一轉,“蘇姑娘等一下。蘇姑娘剛才見的那人啊,應該是崖州的大夫,我們小姐因為巧兒的事情很傷心,這不頭痛犯了,奴婢便為小姐請來了大夫。”
“我記得這莊子裏有大夫的啊。”蘇淼故作一驚,“想是陵小姐不願給朱少主添麻煩吧。”
翠兒原本還在想怎麼說,不想蘇淼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她便順著說道:“可不是嘛。陵小姐可千萬別告訴朱少主,朱少主莊子裏除了命案,想來他也很頭痛的。”
“這個我自然明白,好了,你好好照顧你們小姐,我先走了。”蘇淼有點不甘心地望了眼水竹園,然後離開。
翠兒鬆了口氣,重新坐回到門口繼續繡著東西。不到一刻鍾,那男子便滿臉笑意地走出來,走到門口,還不忘調戲下翠兒,“小丫頭長得還真水靈,也難怪,你們小姐都那麼美,她的丫頭自然勝過尋常的搖頭,我走了。”
翠兒對著他的背影唾了口,“癩蛤蟆還想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這一切都被尚未離開的蘇淼看在眼裏。蘇淼凜眉,她記得當鋪的夥計說過,拿金釵去當的人,身高不足六尺,額上有一大塊血紅的胎記。剛才那人走出來,她看得很清楚,他額上剛好有一塊胎記!
蘇淼差點就衝上去拉著那人質問了。她現在要冷靜,要找到更多的證據才能拿回自己的東西!
許是蹲麻了,她起身,腿上一軟,便跌倒了,撞到了樹上。
“誰在那兒?”翠兒聽到聲響,連忙站起身。
蘇淼欲哭無淚,這丫頭怎麼這麼警覺啊。聽到翠兒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淼閉著眼睛,暗自想著該怎麼解釋她的去而複返。
“喵——”突然一隻貓從翠兒腳邊竄過,翠兒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哪兒來的夜貓,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