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本官不是正審著嘛。你先坐會,此案馬上便能結了。”吳武賠笑著說道。
王天霸冷哼一句,“吳大人,我兒子為了守護鎮上的安全,盡心盡力,居然被一外來人推下樓摔死了,這個還有什麼好審的!”
“這……是是是,本官這就斷案。”吳武說著低咳了聲,重新回到案桌前,“劉用,你故意殺人還狡辯,罪加一等,殺人償命,明日午時斬首!”
“啪——”手中的令牌扔下,就這麼一個動作便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大人,”蘇淼掙脫齊彥的手,走近公堂內,直直跪下,“大人,此案還有疑點。”
“哦?”吳武挑眉,看著蘇淼,“堂下何人,居然趕擅闖公堂?”
“民女……民婦是劉用的妻子。”蘇淼說道。
劉三哥也震驚地看著她,“妹子,你趕緊離開,不能連累你。”
吳武嘲諷地一笑,“你為他喊冤?”
“是。此事劉用是冤枉的!”蘇淼挺直背脊,正麵迎上吳武的雙眸,“當時民婦就在對麵的客棧內,他們確實是起了爭執,可是王嶺卻不是劉用推下樓的。”
吳武起了興趣,“那你說王嶺是怎麼死的?”
“他是自己失足落下去。”蘇淼說道。
“哈哈哈,”吳武就像聽到很大一個笑話般,“王嶺他會自己掉下去?”
王天霸聞言,油光的臉陰沉下來,“無知婦人,你居然說嶺兒是自己掉下樓的!你也不看看這裏是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蘇淼不為所動,她直直地跪著,“大人,判案要講究證據,王嶺墜樓身亡,仵作驗過了嗎?現場你們也查過了嗎?不然怎麼服眾,人命關天啊。”
圍觀的百姓紛紛附和,他們本是看熱鬧的,聽蘇淼這麼說他們倒是覺得此案判地太過倉促了。
“這……”吳武有點猶豫,他看著王天霸的臉慢慢鐵青,又看了眼蘇淼,“傳仵作!”
仵作很快被帶了上來,“參見大人。”
“你說說看,你驗的結果是?”吳武有點挑釁地瞪了蘇淼一眼。
“回大人,王嶺的死因是因為頭著地,脊骨碎裂穿了內髒而亡。”仵作垂著頭說道。
“你可聽到了?”吳武看著蘇淼,“你還有什麼話說?”
“那敢問仵作大人,你可驗出了是頭先著地還是腳呢?”蘇淼問道。
“這個……這個怎麼驗?”仵作有點驚慌,他作仵作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摔下來還分頭先著地還是腳先著地。
“這個當然可以驗!”蘇淼朗聲道,“如果是頭先著地,那麼身體其他部位便不會那麼大的損傷,至少不會脊骨斷裂插入內髒了。”
見眾人都愣著,她繼續說道:“王嶺是破窗而出的,身體先是砸壞了窗戶,然後摔下的,那他落地肯定不是整個身子同時落地。”蘇淼說著從地上拾起令牌做了個演示。
“我看了現場,地上有打落油燈灑出的油,而且有被滑過的痕跡,加上窗台上有被砸動的印記,足以說明,王嶺是因為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油,身子往後仰,腰剛好砸在窗台上,然後受重力的原因墜下樓。”
眾人聽著恍然一悟,蘇淼凝神問道:“仵作大人,你驗王嶺的時候可發現了他腰間有淤青?”
“確實有……”仵作很是吃驚地看著蘇淼。
“酒家的窗戶並不高,王嶺足有八尺,窗台正好在他腰間,正符合他腰上的淤青。如果大人不信,大可去現場看看,或者找個人試試。”蘇淼說道。
“如果王嶺是被劉用推下去的呢?不是照樣可以砸在窗台?”吳武斂目,王天霸在這裏,如果不將劉用伏法,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如果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他肯定是頭先著地,然後失血而死。仵作驗了,脊骨斷裂,說明王嶺墜下去的時候有過掙紮,肩膀先著地,然後脊骨斷裂。”蘇淼自信地說道,“而且,劉用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店裏麵的小二應該會有人看見。王嶺到底是在他離開前還是離開後墜樓的。”
“去,派人去把酒家的掌櫃和小二都叫來!”吳武連忙吩咐道。
王天霸恨恨地看著蘇淼,“我再次提醒你,這裏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即使不是劉用將嶺兒推下去,他也要與嶺兒陪葬!”
“難道沒有王法了?這裏不是公堂?”蘇淼毫不畏懼,她相信,普天之下,還是有王法的。
“哼,你在這裏跟老子談王法?”王天霸冷笑,“吳大人,別忘了你曾允諾過我的?如果,如果不懲治凶手,你應該知道後果的!自己掂量著吧。”說完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