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客機到達臨安上空,護航戰機開始大回旋,解散編隊,客機開始準備降落。
失重的感覺,讓飛機上的每一個人都緊張起來。由於高度在逐漸下降,機艙內的增壓係統配合的不夠嚴密,每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耳鳴和眩暈的感覺。
由於天氣良好,能見度高,又有全空軍最資深的飛行員親自駕駛,這次降落非常成功。
當飛機在臨安機場的跑道上停穩後,所有人有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自從見到戰鬥機護航編隊之後,伯顏的心緒一直不佳,直到下飛機時,依然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乃至於阿哲走上前來跟他問好,他都心不在焉。
史天澤趕緊上前救場:
“老君上,您好啊!真是對不起,伯顏將軍剛才坐飛機,耳膜出了點問題,現在還暈暈乎乎的呢。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老君上,我聽說這新宋的航空公司,您坐頭一把交易?就這新宋航空,那肯定了不得呀,也隻有君上您,才配得上這個位置。”
阿哲跟史天澤等人打著哈哈,其實他出現在這裏可不僅僅是為了表示對訪學使團的熱烈歡迎,他更多的是為了出現在攝像機的前麵,因為他要上電視。
史天澤的馬屁剛好拍在點子上,被記者們捕捉到了,就這個問題,進行深挖,逮住史天澤繼續采訪,讓他談談對新宋航空的印象。
大夥在臨安機場忙活了半個小時,記者們也賺足了噱頭。阿哲意猶未盡,不過最終他覺得,作為曾經的君,作為航空公司的董事長,稍微露一下麵就已經是重量級的新聞了,如果老是在鏡頭前麵晃,像個廣播員一樣,那就不合適了。他把大手一揮,帶領隨從登車返回。
直到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乘車返回了臨安賓館,走進自己的房間,伯顏依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完全沒有活過來。史天澤和幾名使者把伯顏送進了房間,見他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不敢離開。
倒是伯顏突然開口,嚇了眾人一跳。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得了什麼癔症?”
大家讚同的點點頭,卻又覺得不妥,連忙搖搖頭。博顏麵無表情的道:
“這一次木胯則西之行,我們在還沒有見到真正的導彈發射係統,但是我們見到了更多做夢也沒有夢見過的東西。能夠指揮一場新型海戰,真的那麼重要嗎?”
經伯顏這麼一提起,大家這才回過味兒來。這一次新宋訪學,原本是直接奔著新式戰法以及導彈軍指揮而來,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進入主題。
“將軍,依我之見,這一趟新宋之行,咱們不能這樣草草收場。哪怕隻是走走看看,我們也能夠增長不少見識。如果現在直奔主題,就去學那什麼海戰新式戰法的指揮,頂多也就是收獲一場戰爭的指揮權。”
“對呀將軍,其實憑他們逆天的戰鬥力,根本用不著什麼指揮,閉著眼睛瞎打也能夠打贏。我真是懷疑,這紀弘成打西洋人,讓我們指揮,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其餘的人也非常讚同:
“是啊,將軍,這場戰爭讓我們來參與指揮,其實也就是來背黑鍋的。這些新宋人,有了戰鬥機有了導彈,什麼樣的戰爭贏不了?還需要人指揮嗎?”
伯顏麵色冷峻的道:
“看來你們都看出來了,說到了點子上。這場戰爭,對我們而言,即使打贏了,也得不到什麼東西。倒是新宋,這些年來,自從珠江口一戰,就一直保持域內無戰事。他們悶聲發大財,僅僅用了數年的時間,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想太子殿下的策略是正確的,我們大元需要韜光養晦,用紀弘成師門的話說,隻有發展起來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