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廂外撲哧一聲,小蝶已經笑的前仰後合了,童卿卿怕丁思朗尷尬,一直在極力克製著沒笑出來,這時再也忍不住,跟著也笑出了聲。
丁思朗被妹妹的話窘的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心想;這個死丫頭真是多嘴,什麼話都敢說! “你瞎說什麼,以前我整日對著你當然沒心情裝扮自己。
今早你不也打扮了半天,塗的跟花貓一樣,粉有二兩厚,穿的七顏六色,想當花蝴蝶呀!”說著還伸手揪了揪思琴頭上的發辮,思琴慌忙要打開哥哥的手,怕他弄亂了春燕給自己折騰半天才梳好的疊雲辮。
他卻躲過妹妹的手,仍牢牢地揪著還在上麵指指點點,“看看,看看,這頭上的珠花琳琅滿目,你把鎮上的‘雲釵記’(鎮上有名的珠寶銀飾店鋪)都帶上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絮絮的說著。真是兄妹倆,都是伶牙俐齒,互不相讓。雖說思琴妹妹今日打扮的是花俏了些,但畢竟是書香門第,這些色彩被她搭配的倒是讓人眼前一亮,並無豔俗感,又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這樣的裝束更添幾分華麗俏皮,隻是他哥哥氣急了才說她不倫不類。
童卿卿微笑不語,再未幫誰,垂下眼瞼細細的想著:思朗哥近日確實是有些變化,初見時頭發微散,常穿一身青色素袍,好像沒有別色衣衫,不知道的以為他隻穿這一件衣服總不換呢。
領口的盤口時常鬆著,整個人走起路來,輕輕飄飄的,不急不慢,帶著些慵懶和不羈,成熟的氣息倒不像他應有的年紀。而眼前的丁思朗卻是個意氣風發的佳少年,不僅注意修飾自己,近日衣著顏色也豐富起來,紫色,白色不再是一味地青了,精神得很!難道這一切都隻是跟自己的到來有關嗎?
思及此,卿卿搖搖頭,不會的,隻能說明表哥是真的長大了,開始注意自己在外人麵前的儀表了。再看向這表妹倆,卻早已休戰,丁思朗正朝自己看來,思琴卻側身趴著身旁的車窗看的認真。
“卿卿姐,你看那家就是鎮裏最好的酒樓‘珍饈居’,那日給你們接風的菜就是這的廚子做的。”說著給卿卿指了指,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是一棟兩層小樓,玲瓏雅致,匾額上書寫“珍饈居”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卿卿微歎:“倒是個好地方,這匾額上的字也是神氣得很!”
“哈哈,這就是我爺爺當年寫的!”提起爺爺,丁思琴一臉自豪。
“卿卿姐,前些日子母親說你剛來,不讓我們帶你出去亂跑,等蘇州回來,我一定和母親好好說說,帶你好好逛逛我們的鎮子,我們這裏可有好多好地方呢。”
“好的,好的,那先謝過妹妹了。”聽思琴這麽說,童卿卿對以後的時光很是憧憬。馬車使出了鎮子,朝蘇州方向飛奔而去,一路上雖然顛簸,但是幾個年輕人在一起,歡聲笑語好不熱鬧,大家都不覺疲憊。
丁青山聽見後麵傳來的笑聲,從車窗看了看後車,笑著對劉淑怡說道:“這兄妹倆以前也沒這麽愛說話呀?看來家裏還是孩子多些,熱鬧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