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株大小不同的絨絨草和它的種子，幾隻年份不同的長毛蟹，幾塊不一樣大小的石頭。
活物死物，動物植物，重量大小。
狄蒙思考了一會，小惡鬼的天賦類似於語言命令，無法確定它的極限和範圍在哪裏，如今能做的隻有用這些了。
多克港的爵士隻有蘭托和典獄司的長官，加上海外過來的煉金術士和小隨從，以及特摩耶和他。
剩下的人全部都是不入流，有生命種而不會喂養，隻會靠殺人剝肉來給自己續命不至於死掉。
沒有辦法找真正的爵士來測試小惡鬼的極限在哪裏，特摩耶已經不用測試了，無論什麼生命種都不可能跨越這麼多階段控製特摩耶。
畢竟狄蒙隻是個剛剛榮譽一勳的爵士。
“去那邊。”狄蒙迅速控製小惡鬼在頭骨生長出來，眼睛盯著最小的那隻長毛蟹，發出第一個命令。
第一次用小惡鬼說出話的時候狄蒙還沒覺得什麼，但這次他確實發現了那種聲音上的變化。
不像是從聲帶裏發出來的聲音，好像整個空間都是那個聲帶，在震動，聲音在這一片空間中回蕩，有一個範圍，範圍之外的地方滴水不漏。
那隻長毛蟹好像發了瘋一樣瘋狂律動著自己的八隻腿，迅速到了那個地方，然後停住，過了一會好像反應過來一樣，原地徘徊一圈又回到了同伴身邊。
狄蒙接下來又對那幾隻個頭更大的依次下了命令。
無一例外，全部成功。
不過狄蒙已經感覺到了體內海精的瘋狂流逝以及通天之途符文的全部亮起。
甚至小惡鬼已經有些供給不足開始吮吸他的血液。
腦供氧不足還讓狄蒙差點嘔吐出來眼前昏沉了一段時間。
慎重考慮過後狄蒙還是決定去廚房偷了鍋和火柴，回來把那幾隻長毛蟹用鹽巴煮熟。
顯然休息是很重要的。
在那些長毛蟹隻剩下殼和毛的時候狄蒙開始了第二輪實驗。
他還是對絨絨草下手了。
三株絨絨草和兩顆種子。
一株剛發芽，一株還沒長大，一株已經是同類中所能達到的普遍老年身高了。
兩顆種子一顆沒發芽一株不能發芽。
“長。”狄蒙隻說了一個字，對著最小的那一株絨絨草說。
那一株絨絨草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子，每分每秒都在長著個子。
植物也可以！
狄蒙立刻知道了自己的直覺沒有出錯，小惡鬼的天賦不是單純的對有智慧的生物下達指令，而是某種意義和程度上的絕對控製。
如果說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回到土裏，回到你的種子裏。”狄蒙對著第二株說。
那株絨絨草就像是時間倒流一樣開始在自己的時間長河裏回溯逆流而上。
最後消失不見。
狄蒙刨開它的土壤，看到一顆棕色的種子。
然而帶給狄蒙的不隻是喜悅，還有痛苦和一點點的恐懼。
狄蒙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循環都要被打亂，小惡鬼白透的軀體出現了一刻枯黃，然後那些血紅的顏色下一秒就填滿了腐敗的枯黃色，最後黯淡，小惡鬼也變成了以前的樣子。
狄蒙直接一下子栽下去了，眼前一片漆黑，過了一會才醒過來。
恐懼是怎麼來的呢。
倒不是因為老是向剛才那樣血少了腦供氧不足。
是因為小惡鬼似乎有點太神秘和可怕了。
要知道生命種都有一個特殊的階段。
狄蒙想不到那個階段，小惡鬼會變成什麼樣子。
狄蒙非常明白無法掌控的力量就像是在小弟弟前麵放一把剪刀這個道理。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失去活著的意義。
狄蒙邊想著邊又去廚房，偷了點貝殼。
然後繼續。
大小長短都試過了，如果不用那個物體的本身強度大小來作為基準實驗，還差死物活物這麼一個實驗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