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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心黑的也有愛護弟弟的時候。”當時沒覺得那一幕多觸動,但回了宮,凡獨處時都被迫想起當時的畫麵……太子徒手握住刀刃,鮮血滴在地上,變成一灘觸目驚心的紅色。
趙燕韜嘴硬,“沒有什麼愛護,就是做給您和外人看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兒臣早不信那一套了。”
承啟帝懶理他那點小家子氣,“朕已讓睿王和瀚兒搬進宮中,以後你多照拂。”
“笑死個人,他趙燕然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隻要他好自為之,管好張晚晴,別再挑事兒,程馥就不會尋仇。”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想起趙燕然當時要給程馥填命的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占盡所有好處,整個大越過得最隨心所欲的人就屬他,憑什麼去死,他配麼?”
承啟帝納悶對方突然發這無名火是什麼個情況,“老四現在不對勁,你做兄長的,要多寬解寬解才是。”
趙燕韜氣到無語,“他想不開?嗬,他有什麼好想不開的?到今天他依然是睿王,兒子也養在身側。改明兒您再給他重新娶個正妃,太平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再說,他不是舍不得張晚晴麼?那張晚晴不也還活得好好的麼,張家隻死了一個大夫人,還是張相爺自己要殺掉的。誰對不起他了?”越想越火大。
承啟帝前邊還覺得趙燕韜有點人情味,愛重珍視弟弟,現在從對方的話裏是真的聽出了討嫌的味道。自己若是再偏趙燕然,這個太子估計就得給親弟苦頭吃了。
“你現在登基了?”
趙燕韜果然閉嘴,悶頭看卷宗。
但很快又忍不住了,“父皇,您是兒臣這輩子最敬佩的人,可兒臣永遠不會成為您這樣的君主。”
……
程寒收到消息,趕到已經搬空的睿王府時已經遲了一步。
承啟帝說睿王府的風水不好,準備收回拆除改成官衙,睿王府下人,除了睿王用趁手的留下來之外,其他人都還身契解散,妾侍們願意另謀去處的會給一筆安家費,不願意的則暫時搬到京中別院裏。張晚晴被留在了別院,而雲玨卻被睿王帶進了宮。隻因睿王世子依賴她。
“他們還會出來的。”沒有哪個皇子成年後還一直住在宮裏,這不合適。太子也容忍不了幾天。
明愈不清楚程寒為什麼會在意這個年紀比他大十歲有多的女子,即便幫過忙,那也是各取所需。明愈不信程寒對她有什麼情分。
程寒吩咐,“想法子安排人在宮裏關照她。”雲玨本身就不是個安於平庸的,她過去在皇後跟前當女官,出盡了風頭,不知得罪多少人。
“你對她有旁的心思?”明愈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堵在心口的問題問了出來。
程寒轉身走出睿王府,“她為我賣過命,過河拆橋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明愈將信將疑地跟著他往外走。睿王府已經貼了封條,上了重鎖,沒人看門,也沒人敢進去偷竊。這也是他們幾個來去自如的原因。
“我要你查的事怎麼樣了?”回烏衣坊的馬車上,程寒突然問道。
明愈回過神,“啊,查到了。”
“睿王失勢,桑贈齊在江南的境遇不比從前,左相親自出麵命他抹掉案底,他隻能照辦。所以現在姚黎玉沒有後顧之憂,正兒八經有了個良妾的身份。不過上限也就這樣了,起點決定終點。”
“景瑛瑤已經嫁人,自己謀到了一個四品京官的繼室。聽說她出嫁之前跟宋紹曦的兒子宋元之不清不楚的,所以夫家人選一定,宋家就主動貼了嫁妝麻溜地把她送走。還有,宋紹曦那個惹是生非的女兒宋媛,前日一早被送到了京郊的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