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靳驍沉穩地呼吸,封黎深吸一口氣。
轉身拿起手機。
隔壁,正安靜地坐在家中,喝著紅酒,一邊發呆的封遠,聽到下人說有人來找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高腳杯。
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呆滯。
過了大概有兩三分鍾,他才反應過來,緩緩開口,“帶進來吧。”
清脆的高跟鞋撞擊地麵的聲音很快由遠及近傳來。
讓他下意識以為是倪玉溪去而複返。
“你怎麼又回來了?”
未等人走進客廳,封遠頭也不抬地開口。
女人行進的腳步微頓。
緊接著才走了進來。
意識到不對勁,封遠轉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封黎,倏然起身,“你怎麼來了?”
看到封遠一閃而逝的慌張,封黎眼底的黑愈發濃厚,紅唇上揚,冷聲開口,“我怎麼來了?”
“你幹了些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從封黎身上散發的冰冷強勢的氣息迎麵撲來。
封遠知道封黎生氣了。
很生氣。
“我……”
看著封遠閃爍的目光,封黎直接冷聲打斷,
“你?他做了什麼,需要你這麼大動幹戈置他於死地。我以為你們隻是針鋒相對,沒想到你居然會出動組織裏的人。他昨天才幫了你,沒有他,就憑我現在在L國的實力,你少說還要多待兩個小時。你就是這麼對待幫助你的人?”
平淡的沒有波瀾的聲音一下一下撞擊著封遠的心房。
微微低頭,緊盯著眼前怒不可遏的女人,男人忍不住心髒一陣抽痛。
有的人就是這樣。
不同於別人生氣時喜歡大哄大叫借此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們更偏愛掩藏自己的情緒。
越是平靜,也就越是代表著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而封黎恰恰就是這種人。
想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為了那個男人跑過來質問自己,封遠就忍不住胸腔緊縮,艱難地移開雙眼,低聲開口,
“他什麼都沒做錯,他唯一錯了的就是不該碰了你。他用了哪隻手碰你,我就剁了他哪隻手。”
“沒有了他,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就可以回到以前那樣。”
或許,他對靳驍的確有愧。
但那又怎樣?
比起封黎,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看著男人錯開的眼光,封黎頓了頓手指。
眼底的光愈發深沉,清冷地聲音夾雜著一抹咄咄逼人,“你憑什麼決定我的生活?”
封遠到底沒忍住轉頭,一把抓住封黎的肩膀,聲音沙啞地開口,
“是,我沒有立場幹預你的生活。我們五年的相處,抵不過他一個隻認識了一個月的男人。”
“你喜歡他,那我呢?我喜歡了你五年,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又拿我當什麼?”
肩膀傳來的力道,大到仿佛多上一分就可以把她的肩胛骨捏碎。
男人的聲音讓封黎完整的思路有了些許停頓。
猜到他喜歡自己,和聽到他親口承認他喜歡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心會亂!
自己猜想的,還可以僥幸蒙蔽自己。
欺騙自己這些都是猜想,並不是真的。
真正聽到封遠承認,她無法再說服自己是她眼花耳鳴。
看錯。
又聽錯。
封遠的這份愛,她承受不起。
不想要。
也不會打算要。
所以從意識到那點不對勁開始。
封黎就下意識地告訴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