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睛是真的很漂亮。
不是說眼睛的形狀,而是裏麵那種特有的神色。
這是別人很難模仿的一種神色。
驟然一眼看過去,那是一種極為冰冷的神色,可是仔細看過之後才會發現,眸底深藏的那抹難以窺見的桀驁不馴。
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融彙在一起,讓人下意識想要深層次的去探究到底是哪一方更勝一籌。
是用冰冷來掩蓋內心不羈,還是本就冰冷但卻仍然殘留一絲桀驁?
讓人無意識間就會深陷進那雙深邃的眸子。
靳驍看著麵前有些失神的封黎,不禁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胸腔的沉悶震動讓笑聲愈發的大了起來。
靳驍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封黎也會有犯花癡的時候。
還是對他犯花癡。
這可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富有磁性的笑聲如同歡快的小提琴一般低沉悅耳,令人聽著就不禁心情愉悅。
但這笑聲裏含義卻讓封黎的心情不大美麗。
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封黎輕輕擺了擺腦袋,把剛才生出的那一抹鬼畜的想法收了回去,快速地找回思路,“靳先生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等您那邊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就搬過去。”
看著快速反應過來恢複冷然的封黎,靳驍慢慢一點點收斂起嘴角的笑意,抿了抿玫色的薄唇。
眸中難掩的一層淺淺的笑意暴露了靳驍此時的真實感想。
靳驍不敢做的太過,免得惹了封黎的厭惡。
畢竟,他現在還在危險區掙紮。
極有可能就會被封黎打入小黑屋。
不得不說,封黎冷淡起來真是很讓人難受,就像是麵對著一麵冰冷的牆壁,沒有感情,沒有波動。
還是剛才失神樣子討人喜歡一點。
什麼時候,她才能放下臉上的麵具,自然地對自己露出其他的神色。
即使是生氣也好。
輕輕地歎了口氣,靳驍把跑遠的思維拉回到正事上。
既然封黎合同也已經簽了,那就盡快把證領了吧。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和她扯證,然後帶她回去見一下家裏的老頭子了。
就是害怕她會不會把自家老頭子冷死。
靳驍穩了穩心神,把心底的情緒壓下,不露神色,“那咱們什麼時候就去把證領了吧。越快越好。”
封黎輕輕抿了抿唇,眸中的光輕微的閃了閃。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靳驍會這麼急著領證。
不過,想到他父親的情況,封黎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我都無所謂。靳先生如果急得話,那就依您的時間看就好了。”
靳驍輕輕地動了動手指,敲了敲手中的方向盤。
斂了斂眉目,似是在思索封黎的問題。
封黎抬了抬眸,從她站的位置,一抬頭就能看見靳驍搭在方向盤上的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黑色的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擊,一黑一白的色差對比強烈的衝擊著封黎的視覺。
靳驍手上的一層薄薄的繭分布的位置是封黎再熟悉不過的。
隻有經常使用那種東西的人手上才會有這樣的繭。
她的手上也有。
不過,這還不足以令她驚訝。
這樣的手,用來彈鋼琴應該也會很好看吧。
黑白的鋼琴鍵和修長的手指搭配在一起肯定會很讓人賞心悅目。
靳驍沒有注意到封黎的視線,他是真的在思索封黎的那句話。
依他的時間,他當然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民政局。
越快越好。
隻是,如果太快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