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汐垂下拿信的手,目光看向遠方,良久她才邁動腳步慢慢朝木屋的方向走。
卿大哥,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麵了,你的心意我無法回報,我也隻能祝你在以後的日子裏醫學有所突破,實現你的抱負,幫助更多需要你幫助的人,老大夫他若泉下有知,也會為你這個徒弟感到驕傲的。
燦爛的陽光灑在簡汐身後,簡汐忽然又停下腳步,回眸看著大門緊閉的醫館,揚起了暖暖笑意,輕輕說了一句,“卿大哥,加油。”而後簡汐便毫不停留的離開了,區別的醫館吧。
走在小路上簡汐雙眸盛滿憂愁,左手捂著胸口眸光閃動,耳邊依稀有蘇大夫告訴她的診斷的結果。
“姑娘曾中過西域蠱毒吧?雖不知姑娘中的是哪一種,但此時你體內的蠱蟲已經慢慢在複蘇,你常常感到心絞痛被啃咬,那正是蠱蟲在漸漸蘇醒的征兆,而且…恕老夫無能為力,這是無解的蠱毒,姑娘所剩時日不多,還是…總之你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你的情緒強烈的波動也會影響體內蠱蟲的成長複蘇,其它我真的沒什麼辦法了…”說完發白滿頭的蘇大夫搖頭歎息著起身去給下一位等待看病的病患者把脈去了。
簡汐走著走著停下腳步,手上的油傘從手中脫落掉到地上,靜靜的躺在簡汐腳邊,她抬頭看著不知何時早已烏雲密布的天空,淚水從眼角慢慢滑落,已經時日不多了嗎?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她身上?為什麼她感覺這一切都是夢?可是卻又那麼真實。
雨水從天上一顆顆砸了下來,砸在簡汐布滿淚痕的臉上,簡汐閉著眼任雨淋濕自己,她的身體有些發冷,慢慢她蹲下身抱著自己的膝蓋卷縮成一團,雷鳴和大雨掩蓋了她哭泣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麻木,胸口熟悉的疼又一次襲來,四周空無一人,稀疏的樹木,長長的小路,綠色洋溢的青草,還是熟悉的路,通往“回家”的路,可是她卻邁不動一步的走下去。
“笨女人!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在這淋雨?!你不要命了?”一聲怒吼後,伴隨著雨的濕潤混合著梅花的清香簡汐被人緊緊抱在懷裏,她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喘息聲,和微微發抖的身體,就那麼緊緊抱著自己。
捧起簡汐煞白的小臉炎狐焦急憤怒的俊顏也落入簡汐的眼中,張口炎狐想說些什麼,但忽然,他頓住了,一絲難忍的痛惜劃過他的眼底,雨水被無形的阻力隔開,簡汐身體漸漸幹爽起來,簡汐癡癡看著炎狐抬手摸上他的臉,“你一來我就淋不到雨,就像天晴了一般,真好。”
“是,所以我就是你的晴天,你帶在我身邊就會擁有晴天。”抓住簡汐微涼的手炎狐一字一頓的說著,他打橫抱起簡汐輕問道,“疼不疼?”
一種相知卻不說的氣氛在他們周圍流淌開來,簡汐搖搖頭,“已經不疼了,疼過了。”說完她對炎狐輕柔的笑了出來,指著小路說,“我們回家。”
“好!回家。”堅定的點著頭炎狐吻了吻簡汐的額頭,他的藍眸閃著璀璨的光芒,抱著簡汐一步步朝回去的小路走著,簡汐將臉貼在炎狐炙熱的胸膛,聽著他微微紊亂卻有力的心跳聲露出幸福的表情,這樣也很好啊,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