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拳頭捶在空茶幾上,男子咬牙切齒:“鐵劍門!玉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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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來得突然,走得纏綿,到了這第六天的傍晚,終於是?淼沝水,變成了小小的斜風細雨。
就在這斜風細雨之下,一支長長的車隊自南而來,從聚寶門進了金陵內城。
“錢大人,金陵已至,這趟鏢我們安順鏢局也算是幸不辱命,就此別過。”
“哈哈哈。辛苦眾位鏢師了,祝各位歸途一路順風。”
畢恭畢敬地跟錢謙益複了命,秦方把臉一轉,鄭重其事地低頭拱手,深深鞠躬。
“我等安順鏢局凡三十一人,在此謝過玉真子救命之恩!”
“謝過玉真子道長救命之恩!”
……
就在這金陵內城的聚寶門口,三十一個漢子齊刷刷折腰,麵朝黃土背朝天。這等聲勢,立刻便引起了門口官兵的注意。
“幹什麼呢!馬上關城門了,不要擋著路!”
要關城門了,安順鏢局眾人趕緊直起腰,急匆匆跟玉真子道別,排隊出城。
幸好這雨勢才剛剛減弱,進內城趕集的人並不多,很快就輪到了他們。
“道長,天色已晚,我們也趕緊尋個落腳之處吧。”
“全憑錢大人做主。”
按著錢謙益此行尋花問柳的心思,最好當然是直接在紅袖招住下。
不過他終究是自命清流的東林大佬,再加上一旁有個自認正派的高手道士相伴,最後就隻是找了一家附近一家名為四友的客棧落腳。
這客棧看著裝修還可以,但在他們入住前竟然隻租出去了一間客房,生意隻能說是極其慘淡。
在小二殷勤的招呼下,二人整理好各自的物品,便鎖上門下樓用晚膳。酒才剛喝了一杯,門外突然衝進來一群氣急敗壞的兵丁。
“掌櫃的!這幾天可曾見過什麼形跡可疑之人!”
掌櫃陪著笑,小心翼翼地遞上去五兩紋銀:“苟百戶,可是發了什麼大案子?”
右手一張一縮,銀子就消失在了袖口裏,不露意思痕跡。
“大案子?我告訴你!這次是潑天大的案子!”
苟百戶輕輕掂了掂衣袖,有抓起櫃台邊的一壇黃酒開了封,仰頭灌了一大口。
“嗝兒~你猜怎麼著,魏國公城外的那幾個作坊,昨兒個被人給劫了!搶的幹淨!殺得更加幹淨!就連一隻老狗也被毒死了!”
“竟有此事!”
掌櫃的給嚇得不輕,但一看對方又灌了口酒,頓時腹誹不已:怎麼沒毒死你這隻老狗!
“嗝兒~朝廷大怒,從今日起全城宵禁!對了,你這裏都有些什麼客人啊?”
張手往大堂中一引,掌櫃的苦笑著說道:“客人都在這兒了。一個是來趕考的書生,已經住了有些時日。另一邊方才剛剛入住,卻是不太清楚。”
“得,你也是夠難的。”苟百戶一看,又灌了口酒,隨即卻是放下了酒壇,按著腰間雁翎刀往錢謙益這一桌走去。
“二位,來金陵有何貴幹呐?”
“哼!”
實在看不上這位苟百戶,玉真子把臉一別,鼻孔裏哼了一聲。
錢謙益卻是笑嗬嗬地長身而起,拱拱手撫須笑道:“老夫錢謙益,見過這位百戶大人。”
苟百戶本來還打算嗬斥玉真子兩句,把他抓進牢裏屈打成招,複命領賞美滋滋。但一聽錢謙益自報名號,他頓時前倨後恭,趕緊彎腰作揖。
“原來是錢大人當麵。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
“嗬嗬~老夫現在不過一介布衣,百戶不必多禮。”
苟百戶繼續彎腰,不敢抬頭:“不敢不敢,錢大人請便,小人這就告退。”
他這麼恭恭敬敬的,卻是徹底惹來了玉真子的不滿。
“哼!不是說要查案,怎麼連問都不問?莫不是你這兵頭想要瀆職!”
“這……”苟百戶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進退兩難,心裏早就把玉真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時恰好小二過來給錢謙益他們上菜,一看這場景,頓時嚇得二佛出竅,轉身就要把菜往那位考生桌上端去。
不巧,還是被苟百戶瞄見了。
“小二!這兩天可有什麼可疑人物來此?速速給我交待清楚了!”
要說這可疑人物,小二還真想起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