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裏真的死過人,還是很多人,早有預感的祁琪倒還好,陳潔依卻一下子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沈墨熙的左臂,瑟瑟發抖。
“怎麼回事啊~~我們明明都避開靈異副本了,怎麼還有鬼啊?”
“好了好了!沒什麼鬼不鬼的,死了人的地方會涼一點,這隻是遊戲的一個設定而已。”把受驚的小兔子推開,沈墨熙大步向前,“據說那個柳如是今天要出道了,帶你們去見見世麵!”
“姐!你慢點!”
陳潔依依舊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就追了上去。
眼看自己就要被落下,祁琪也趕緊移步,院中的涼意一陣一陣,在她的衣袂間輕輕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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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柳如是出道,自然就要去十裏秦淮紅袖招,沈墨熙這身打扮就算了,祁琪她們兩個可不行,隻好由做大姐大的掏錢換裝。
如此,三人換了男裝直入秦淮,一個個全都是興奮不已。
倚紅偎翠的豔麗小樓,歌女們衣著清涼,在二樓巧笑嫣嫣。
神秘幽靜的河中花船,船頭的紅燈籠無風自動,艄公不得不用手扶住。
還有擠了滿大街的士子……
“陳兄,你果然也來了。”
“李兄!幸會幸會。難得如此盛事,我豈可缺席!”
“正是此意!唉!可憐我等已吃了多日稀粥,想來是擠不過去,見不得如是風姿了。”
“這……李兄所言,於我心有戚戚焉~~”
兩個大男人隻覺得自己也為如是出過銀子,現在卻不能見證她最重要的一刻,當真是傷心欲絕,竟然當街抹起了眼淚。
也不怪這些人人窮氣短,沈純本就是當紅炸子雞,再加上四娘聯絡東廠暗探各處造勢,他今晚的出道儀式儼然成了金陵城一大盛事,愣是連近百人的死訊都被掩蓋過去。
如今滿城閑男,盡皆彙聚花街,早已經把整條街擠得水泄不通,就連兩邊的歌女都無法出門邀客,隻能在二樓咬手絹。
此刻聽到二人的哭聲,周圍同樣遭遇的士子們不由得也是悲從中來,轉眼間這條花街竟分成了兩部分,一頭哭,一頭笑,好不熱鬧。
一群男人圍著自己哭,這架勢也是沒誰了。沈墨熙愈加心煩,幹脆一左一右拉住兩個學妹,一個縱躍飛上了右邊屋頂,小心地往那歡聲笑語之處前行。
“喂!這裏有人了!”
“六扇門辦案,不要多事。”
掏出令牌一晃,沈墨熙神色淡然。
屋頂那大漢絲毫不怵,正要喝罵回去,就被後頭的獨眼老漢拉住。
老漢搖了搖頭,獨眼倒是清澈:“瞎了你的狗眼!這位可不是南直隸那些老爺兵!”
訓完了那漢子,他又衝沈墨熙拱了拱手,很是江湖地說道:“老漢司馬則,見過梅花劍沈捕頭!”
“好說。”
隨口恭維一聲,沈墨熙拉著兩女,轉身就往前邊的屋頂躍去,一路仍舊是這般套路。
屋頂上的自然都是武林人士,或靜或鬧,或雅或俗。其中不乏大俠好漢,自然也不缺魑魅魍魎。
就像剛剛那個獨眼老漢,就是北直隸一個有名的毒販,專賣各色毒藥,客戶之中多的是王公貴族。
再往前,其他諸如菜花大盜,劫道山賊什麼的,更是數不勝數,沈墨熙見了也是頭皮發麻,後麵就不敢再顯露身份了。
那麼一路囂張下去的話,這場歌女的出道儀式,就要變成她這位捕頭的退場演出了……
隻不過這麼多天南地北的江湖豪傑齊聚金陵,真的隻是為了一個歌女麼?
還是說,是為了那消失的26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