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僵持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選擇放棄,把箭射在了旁邊一個士兵的身體裏。
吐了口氣,他冷冷地瞪著拉海爾,右手漸漸握緊。
『難道真的要用那個……』
“不好了將軍!有奇怪的東西過來了!”
副官一手指北,滿臉驚慌。
“搞什麼!我看看……emmm!”
北方,一個全副武裝的騎士雙腳騰空,在一片金光中迅速靠近。他的腦門上還紮著一支羽箭,一看就是約維爾的樣式。
“博倫的騎士,什麼時候會飛了?還會腦後放光?!”
看不到金光後的沈純,勞羅塔徹底淩亂。再看看戰場上,約維爾一方已經漸漸落入下風,他終於下定決心,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一口吞下。
藥丸入口即化,一股陰冷的能量沿著食道侵入肺部,隨著一次次沉重的呼吸,迅速轉為灼人的焦熱。
冷意俞盛,焦熱也就愈發猛烈,在這一冷一熱的折磨下,勞羅塔渾身筋脈暴起,耐不住噗通一聲跪下,仰天痛呼——
“啊啊啊啊!”
叫聲尖利異常,仿佛要刺穿耳膜。
在聲波的無差別侵襲下,南城牆的士兵紛紛掩耳痛呼,滿地打滾。
沈純沒來由的有點慌:“前麵怎麼了?要不要停下來看看情況?”
“不要停!繼續!”
沒有回頭,吉爾斯緊了緊左手,挺起長劍,直指異變中的勞羅塔。
兩個副官上來攔截,還沒靠近,就被兩發障礙重重擋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長劍刺進自家將軍的左胸,直至沒柄!
“呼~~停下!可以停下了!”
“好!”
還真是把自己當馬使喚了,沈純微微有些不爽,但還是聽話地停下腳步。
這一路狂奔他也挺累的,正好可以把大旗立在一邊,好好喘口氣。
麵甲之後,吉爾斯卻是大氣也不敢喘。
他牢牢握緊劍柄,細細感受那越來越弱的跳動,直到最後的一絲顫動歸於寂靜,這才拔出長劍,振臂高呼——
“我們贏……”
“咳咳咳!”
?!
不止是吉爾斯,周圍的所有人全都被這輕輕三聲咳嗽鎮住,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個“死人”。
“咳咳咳……這就是深淵嗎?看來是回不去了啊。”
青黑的麵孔,還有深淵?
沈純瞬間想起了老家……額,是斯科特村裏的那一戰,神經開始緊繃。
“喂!吉爾斯你行不行啊!剛剛那一劍刺歪了吧!”拉海爾已經殺敗了南城牆的敵人,揮著兩把斧頭飛奔過來,“不行就讓我來!保證一斧頭下去……”
拉海爾還在喋喋不休,好像把勞羅塔當成了豬羊,一開口就要宰殺。如此囂張,勞羅塔怎能不怒?
烏黑的血管一根根暴起,他的神態卻反倒輕鬆下來,隨手拔出了腰間的刺劍。
“嗬嗬~想要殺我?可是我現在已經死了啊。不如我先送你下地獄……”
留下一句不明意義的話,勞羅塔瞬間從原地消失,再現身時已經是在拉海爾身後,右手一揚,從狂戰士的頸間拔出刺劍。
和諧的遊戲,依舊沒有一滴鮮血飛濺。
“然後,你就在那裏慢慢等我吧。”
手背的血管也開始異變,勞羅塔淡淡地瞥了一眼,隨即淡然地抬起頭:“隻要有我勞羅塔在!這座圖斯堡就是你們的墳墓!休想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