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海爾轉過頭去,嗤之以鼻:“既然對麵會開炮,我們為什麼不先開炮?這裏又不是沒大炮。”
此時,插入一個忠心耿耿不怕死的騎士:“男爵大人,我們找到一個阿羅爾人,據說是來通風報信的叛徒。”
拉海爾一臉暴躁,越俎代庖地吼道:“我最恨的就是叛徒!拖下去砍了!還有剩下的俘虜,反正也來不及處置,幹脆全都殺了!”
吉爾斯揮手讓騎士去照辦,隨即嘲諷地一笑:“殺俘這種事倒是很熟練,跟我學的啊。”
“少廢話!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攤手,吉爾斯擺了個自認瀟灑的姿勢,說道:“有炮又怎麼樣,你會打嗎?你手下的士兵會打嗎?不要說你了,我也不會打。”
沈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悄悄提高了音量,“大炮可不是那麼好操作的,到時候可別把自己炸了。”
“大炮!大炮……不就是那麼打的麼。”拉海爾還要嘴硬,音量卻是低了半分。
一路走來,沈純已經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
對於殺俘這種不人道的行為,他當然是堅決表示反對,而大炮的威脅也不能忽視,他決定打開小地圖,向看看對麵的情況再說。
兩座木堡相距不過兩百米,對麵自然也在小地圖的標識範圍內。但誰來告訴沈純,那一個孤零零的紅點是怎麼回事?一人成軍這麼玄幻的嗎?
沈純表示不信,這個世界的武力值還算正常,除了那種實在莽到不行的人(他瞥了一眼拉海爾),估計是沒人會這麼自信的。
那麼對麵究竟是怎麼了?
關了小地圖,他窮盡目力朝對麵望去,仔細分辨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城頭看到了一群正在揮手的“黑人”。
他越看越覺得奇怪:“你們看,那些人跟我們很像啊!”
吉爾斯也是這麼覺得的,他皺著眉又看了一會兒,突然勃然大怒,揮拳用力砸向城垛:“哼!居然趁我們拚死拚活的時候偷襲了土倫堡,欺人太甚!”
“什麼?!之前就一個個縮頭烏龜一樣,根本不肯出手,這不是把我們當猴耍嗎!”拉海爾暴怒,眼裏泛起紅光,猛地拉起旁邊一個俘虜狂噴口水,“你!會不會開炮!”
這俘虜都懵了,幾秒鍾沒有給個反應,立刻被拉海爾丟到一邊,重新提起了一個。
“你!會不會……”
吉爾斯雙手亮起藍光,緊緊抓住他:“行了拉海爾!你也控製一下自己的狂氣,要不然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去做一個雇傭兵吧!”
“……”
眼中的紅光漸漸消退,拉海爾竟然真的冷靜下來:“那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既然不能殺了,那就安置俘虜吧。”吉爾斯鬆開手,也不再去看對麵,“趕緊搞定,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比對麵先進阿羅爾城!”
在外部壓力下,吉爾斯和拉海爾迅速和好,共同處理俘虜的相關事宜。沈純完全不懂這些,隻能重新豎起自己的大旗,給大家鼓鼓士氣了。
與此同時,一名狼狽不堪的約維爾士兵,終於來到了圖斯堡內……
圖斯堡,阿爾羅周圍唯一的一座岩石堡壘。勞羅塔此時就在大堂之上,接見渡河而來的士兵。
“你是說,有人進攻甘寧堡?”
“是……是的。皮特將軍……請您即刻攻打……打阿爾羅城。那裏……那裏現在已經撐不住了。”士兵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倒不是害怕,實在是水太涼凍的。
這間大堂之內不見火光,竟是全靠頂上的水晶球提供照明,把他身上的水珠照得五彩繽紛。
沉吟了兩秒,勞羅塔點點頭:“阿爾羅那邊我知道了,甘寧堡到底是什麼情況?”
“甘……甘寧堡……”士兵仿佛抖得更厲害了,“那些人渾身塗了黑泥……突然就到了木堡底下……我渡河以後,看到……看到皮特將軍,被殺了。”
勞羅塔閉上眼,一聲輕歎:“死了啊。哼!本來還想拖到那個時候的……”
倏而,他猛地睜眼,精光暴漲:“傳令!全軍以黑泥塗甲!即刻攻打阿爾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