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從懷裏掏出一支鵝毛筆,點在地上吸飽了酒水,抓開老頭的手塞了進去。
“來,隻要在這裏簽個名,那桶起泡酒就是你的了。”
一聽這個,老頭立刻掙紮著想要抬起頭,可惜幾經嚐試最後還是失敗,隻能順著吉爾斯的指引,在羊皮紙的右下角簽了名,歪歪斜斜的。
吹幹了字跡,吉爾斯掰開老頭的右手取回鵝毛筆,隨即站起身,徑直朝通往地窖外的樓梯走去。
這就完事了?
沈純趕緊追上去問道:“那個老頭到底是誰?你不是說要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女人嗎?”
吉爾斯沒說話,隻是一路向上,出了地窖一個左拐,走進了一間書房。
找了一張書桌,把剛才的羊皮紙鋪開,他拿起桌上的鵝毛筆蘸了蘸墨水,工工整整地寫上一個個印刷體的字母,連起來一句話也看不懂。
沈純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隻不過之前看到的、聽到的明明都是漢語普通話,怎麼現在突然又變成這樣看不懂的文字了……
“你寫的什麼?酒莊轉讓協議嗎?”
吉爾斯正在呼呼呼地吹幹那墨跡,聞言猛地停下了。
“你可真是個魔女。呼~”墨跡幹了,他直起腰,把羊皮紙遞到了沈純胸前,“拿去。有了它,你才能見到那個有錢有勢的女人。”
忍住了再給他一拳的衝動,沈純接過羊皮紙塞進懷裏,又跟著吉爾斯走向酒莊外。
路上,吉爾斯這才慢悠悠地解釋起來。
“我跟那個女人不是一個陣營,沒辦法給你引薦。但有了施巴拉大師的薦書就不同了……謝了維克托。”騎士牽來了幾匹戰馬,吉爾斯接過韁繩道了聲謝,“施巴拉大師是最高明的釀酒大師,並且跟大多數阿拉貢的貴族交情都不錯。”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沈純好像有點明白了:“這麼說起來,我要去見的女人就是阿拉貢的貴族了。她很喜歡喝酒嗎?”
仆人打開了酒莊的大門,沈純和騎士們也都翻身上馬。
“不。事實上為了儀態,她基本不怎麼喝酒。”集合完畢,吉爾斯立刻打馬向前,“貴族中有喜歡喝酒的,也有不喜歡喝酒的,但所有人對酒的喜愛毋庸多言。”
“因為酒,就是財富。而你將要去見的人,就是當今博倫最有錢的人之一。”
……
有錢人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呢?
豪宅、豪車、美女、美食……
隻有這些的,大抵就是屬於暴發戶了。
真正的有錢人,那都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甚至到了視錢財如無物,對金錢已經完全沒有興趣的地步。
阿拉貢的約蘭德就是如此。
身為一代女王,掌控四大領地,這個女人在博倫的權勢之大可想而知。
要知道,她還是王子的嶽母,以及最重要的支持者。隻不過隨著博倫軍隊在前線的屢戰屢敗,她這日子過得也是很不舒心。
這天一大早醒來,她立刻搖響了床頭的金鈴鐺,把自己的侍女招進了臥室。
將近十分鍾過去,虎背熊腰的侍女這才緊趕慢趕跑進來,身旁還跟了一個美貌的少女:“請您吩咐,尊貴的夫人。”
約蘭德剛要發作,但看了看窗外微亮的天色,終究還是抿抿嘴沒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