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道天,楚國。
楚國地處南疆,夜晚時的天空與中州或是北原有著全然不同的景色。
中州與北原地勢平緩,而南疆地勢偏高,所以夜晚時南疆星辰或是月亮總是更加清晰,更加漂亮一些。
“師弟,愚兄算不上多麼聰慧,可是出宗這短短幾日的見聞,讓愚兄覺得極為不安,相信師弟也一定看出來了。”
上官晨與冬至並肩躺在同福客棧的屋頂,如同在蠻山時一樣,怔怔的看著天空。
冬至聽了上官晨的話,有些打趣的說道:
“哦?那晨師兄且說說看,什麼地方讓師兄感到不安了?”
上官晨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辰,緩緩的說道:
“沛祺師徒二人能尋到你我二人,不足為奇,畢竟有喬治長老指點。可是那張角是如何尋到你我的?而且還聽聞往生寺的和尚也尋到了你,這不能不讓愚兄困惑。為何自從遇上了沛祺師徒之後,咱們的行蹤仿佛一直被透露,所以愚兄始終心神不寧!”
冬至慢慢的起身,對著上官晨盤膝而坐。
“晨師兄,沛祺師徒傳承自大周天朝護道天師一脈,雖然來頭不小,但對你我二人卻沒有什麼惡意。”
上官晨聽冬至如此說,便也不好再說別的。可是冬至看著上官晨的神情,便知上官晨並未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肯定還是對沛祺師徒二人疑心未除,隻好解釋道:
“我與這師徒二人有舊,他們的身份肯定沒問題。問題可能出在蠻山!”
上官晨聞言眉頭一緊,有些震驚的對著冬至說道:
“蠻山?問題在蠻山?師弟這是何意?”
冬至淡然的說道:
“既然讓你我二人出了蠻山的宗門,就代表宗外比宗內更加安全。前幾日的第一山海,殺意分明。雖然天樞院主將此人軟禁,可天樞院主依然讓你我二人出宗,也就意味著院主認為宗內可能有著比第一山海還要危險的人物,當然,這也是對我而言。”
冬至見上官晨默默不語,便繼續說道:
“與沛祺師徒二人相比,我覺得喬治長老更值得被懷疑!”
冬至說完之後,與上官晨便同時陷入了沉默。
冬至知道上官晨為何沉默,因為上官晨不敢相信。
上官晨也知道冬至為何沉默,因為冬至不會說謊。
最後還是冬至先開了口:
“最近幾日,清寧道天之中的諸多勢力應該要齊齊登場了。一般的勢力,比如往生寺,青衣門或是東土、中洲亦包括大楚。在他們確認蠻山的態度之前,不敢圖窮匕見。目前唯一需要你我二人擔心的,目前隻有一個,太上道。”
上官晨也不想再提喬治長老的事情,索性不去想了。但聽冬至這樣一說,反而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太上道的什麼道子,不是已經把張角這個仙境修士送你作為奴才了嗎?要知道仙境修士,除了我們蠻山這等宗門,在清寧道天可是少之又少,足見他們對師弟的善意,可為何師弟還是要說擔心太上道?”
冬至聽後笑了笑,對著上官晨解釋道:
“晨師兄,你入宗之時不過弱冠之年,如今已然過去了二百餘年,所以說你是處世未深也不為過。我們遇到的諸多勢力,然而這些勢力中唯一對我們做出動作的隻有太上道一家!”
看著上官晨迷惑的樣子,冬至繼續說道:
“晨師兄也知道,張角是仙境的修為,這樣的修士竟然送給我做奴才?什麼是奴才,聽話的才是奴才!張角聽話嗎?聽你的,何星語的?還是我的?張角隻聽太上道的話,所以他隻是太上道的奴才。太上道的奴才在我們的身邊,不是來侍奉我們的,而是來做懸在我們頭頂,且隨時可以落下的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