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偷聽?”雖然是疑問的話,但是城主卻顯然是肯定的語氣。
素袖想起那個人說自己是潛伏來的探子,心裏有些緊張。
“小人隻是在那裏看護花草,不敢偷聽城主講話。”
“諒你也不敢,城主的功力可不是你們這些人可以企及的。是吧?”素袖嚴厲的訓斥到,並討好的看向城主。
城主緊繃著個小臉,嚴肅的點點頭。
“還不快下去,別擋著城主的路。”
“是是是。”那人聽出來素袖是在給他解圍,迅速的溜了。
“城主,要不要去我哪兒坐坐?我的那個丫鬟會做許多好吃的,可以加你一份。”為了答謝城主給了自己麵子,素袖決定把荀蘭貢獻出來。
素袖看著空空的盤子後悔不迭,之前本來是句客氣話來著,卻被城主當真了,荀蘭小聲的詢問岫月城是不是從來不給城主吃東西的,要不然怎麼每道菜一送上來就被城主掃盤子了。
“城主,您覺得,嗯,飽了沒?”
“嗯。”城主抹抹嘴,對荀蘭的廚藝進行了一番高度讚賞,誇的荀蘭心花怒放,原本很不滿意這種打秋風的行為,最後荀蘭竟然熱情相邀城主下次再來。
但是素袖一點也不希望城主常來,因為素袖不敢隨便吃岫月城裏的東西,吃食都是荀蘭親手做的,這麼一來就極為繁瑣。常聽說西域人會不少稀奇古怪的下毒法子,上回在岫月遇刺的事素袖記憶猶新,岫月城裏不會有想置素袖於死地著,看來貌似戒備森嚴的岫月的確混了不少暗探在其中,不知那人是皇後的還是秦家的,如果他們了知道自己沒有死那麼是不是執軒也知道了,這也是素袖擔心的。
素袖意思意思把城主送出自己目前住的小院,城主很有風度的說天色已晚,素袖一個女孩子家就不要再送了,素袖正要打道回府,看到不遠處有個人窩在花叢裏不知做什麼。素袖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發現還是白天見到的那人。
“咦,你怎麼在這裏啊?”
“小姐啊。我在照顧花草啊。”那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抬頭對素袖笑笑。
“我不是這家的小姐,叫我素袖好了。”素袖本來就喜歡侍弄花花草草的,難得有人跟自己興趣相投於是湊過去攀談起來。
“你不是岫月城的小姐?可是城主似乎同你很要好啊。”
“我是被綁架過來的。”素袖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確保沒人看到。
“以前老家有很多這些花草。很多人都靠此為生,耳濡目染的,也就知道了。像是殘茶澆花用來澆花,能保持土質水分。但也要看花盆濕度情況,定期地有分寸地澆,而不能隨倒殘茶隨澆。”
素袖聽那人說了一番關於花草的養護覺得非常有意思,平時不過自己隨意擺弄擺弄而已,這人似乎對此很有心得。
“原來殘茶還有這個用處啊。”素袖決定回去把喝剩下的茶也拿來澆花。
“用涼開水澆花能使花木葉茂花豔,並能促其早開花。若用來澆文竹,可使其枝葉橫向發展,矮生密生。”
“執軒。”
那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花草心得,素袖忽然叫了一聲。
“什麼?”
素袖仔細觀察著那人的神情,除了疑惑不解再也沒有其他。
“沒什麼。”素袖拿著小鏟子挖了兩勺土,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搗來搗去的,“叫錯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陳生。”那人衝素袖笑笑,整整齊齊的小牙齒在月光下咻的閃過一道光。
“陳生。”素袖把這兩個字咀嚼了好幾遍,“你是哪裏人?”
“池州人,有個叫漯河的小鎮,姑娘大約不認得,小地方。”那人一直笑著,很是憨厚。
“你是怎麼來岫月的?”
“跟著商隊做生意,被劫持了,家裏就我一個老頭子,也沒有交付贖金,所以隻能在這裏等死了。”
“看著不像是個老頭子。”
“整五十了,還不是老頭子?姑娘真會說話。”
素袖凝神打量了好一會兒,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