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蘭收拾好床鋪發現素袖正盯著窗外出神,於是毫不客氣的把她拎回床上躺著。素袖忽然想起來有一次鄰國的探子喬裝打扮混到了到太子府上,那時候素袖剛去太子府不久,傻不拉幾的,穿著小布棉襖,蹲在牆根底下侍弄花草,那個探子十分搞笑,對著素袖看了半天居然以為素袖是同行。素袖誠懇的表示他走錯方向了,這邊是女眷居所,太子的書房以及府庫什麼的都在另外一邊,那個探子對著素袖研究許久還是走了。素袖忽然想著這件事來就對荀蘭說了。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府裏一向戒備森嚴,那次不知怎麼的混進來個刺客,還闖到了我們丫鬟這邊的寓所,嚇得那些姑娘哇哇大叫。”
素袖流了一滴冷汗,沒敢告訴荀蘭是自己故意給那刺客指錯路,素袖當時想著總不能叫太子遭遇危險吧,所以就犧牲了一眾丫鬟,不過事實證明那個刺客實在廢柴,被丫鬟們當做登徒子暴打了一頓,逃走的時候鼻青臉腫的,很是可憐。
“我原來以為小姐不出一個月就要想家,沒想到能撐這麼久。”荀蘭以為素袖回憶起這件事是委婉的表示她想家了。
想家?素袖忽然萎靡起來,哪裏是自己的家呢,就算是荀蘭也有住在遠方的哥嫂,而自己卻是真正的居無定所,不知何處是家鄉。如果此行順利的話也許能解開所有的謎團。
還沒等素袖憂傷的向荀蘭抱怨自己淒慘的身世,李伯敲門表示安胎藥燉好了,本來素袖是瞞著李獻自己有孕的事的,但是隨著肚子一天比一天顯,再加上三不五時的吐一吐,李獻就算是想裝著不知道也難。
“奴婢回去睡覺咯。”荀蘭關上門之前不死心的回頭看看素袖,“我出去了小姐可不要後悔哦。”
“您老快些回去睡覺吧。”素袖煩躁不已,本來一直都是叫荀蘭跟自己同睡的,但是素袖有種叫直覺的東西從來沒失手過,直覺告訴素袖今晚可能有事要發生,於是把荀蘭打發出去。
荀蘭一臉受傷的表情哀哀怯怯的回自己房裏睡覺去了,素袖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吃下今天的第五頓小點心。
梆子聲從街頭響到街尾,亥時了。素袖昏昏欲睡的支撐著胳膊靠在榻上,一個不留神腦袋磕在木頭椅背上。素袖揉揉腦袋,腦子驟然清醒,有人在監視。這種感覺困擾素袖很久了,雖然這個監視之人似乎並沒有惡意,但是素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自己是甕中之鱉,隨時都會有危險。
素袖開了門,故作鎮定的四處看了看,沒有任何異常,客棧裏的人都熟睡了。這家店防範意識顯然不高,素袖出了客棧都沒人發現。客棧外麵是一片小竹林,素袖徑直往竹林走去。
“到底是何人在跟蹤我,現身吧。”素袖中氣十足,一句話喊得既有氣勢又有壓迫力,畢竟是在王宮曆練過的。
“小丫頭警覺性還挺高。”
素袖回頭,一個白衣男子踩在一根竹子上,怡然自得的賞月,手裏還拎著一壺酒。
“閣下何人?為何跟蹤我?”素袖不記得曾得罪過江湖中人。
“像,真像!”那白衣男子咻一下從天而降,穩穩落在素袖麵前,前後左右的把素袖打量個遍,還不是的嘖嘖搖頭。“唉,別走別走。”白衣男見素袖轉身要走忙拉住素袖表示自己保證不賣關子了。素袖從此人身上得到的經驗是人在江湖飄久了,就會越來越賤。
白衣男自稱叫程增,是前前前任武林盟主,曾經做過刺客,暗探以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