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黑將軍 黑醜(1 / 2)

姬丹去岐山郡的路上碰上了自己的貼身護衛石鬆和岐山郡守將黑醜。說起這個黑醜和他的名字真是太貼切了:長得又黑又醜,小眼睛跟黃豆粒兒那麼大,倒八字眉稀不冷等沒幾根,蒜鼻頭,鼻孔外翻,大厚嘴唇還豁起一塊,牙齒跟芝麻粒兒一樣,金黃金黃的,頭型上窄下寬像個雞蛋;身長不足七尺,皮膚黑得就像剛從煤窯裏掏出來似的,簡直沒個人樣。

“喲,這不是黑將軍嗎?您看我這才出岐山沒幾天,就勞您興師動眾大老遠火急火燎得來接我,真是給您添麻煩了。”雖然姬丹對黑醜很客氣,但是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是在嘲諷他。

“公子您太客氣啦,這都是末將分內之事;您放心,末將這就帶人把金雞嶺夷為平地替公子出氣!”黑醜連忙下馬向姬丹深施一禮,睜著眼睛切著牙說道。不過他這一下馬把姬丹嚇得連退三步,拔劍來擋在身前。

“你···你做什麼?你別動啊,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姬丹見黑醜過來,連忙退後兩步,緊緊地握住劍柄恐慌地說。弄得黑醜一臉蒙圈,很尷尬,上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公子末將···末將沒想做什麼啊,您這是怎麼了。”黑醜委屈地說道。

“嗬,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要咬我呢!”姬丹長出一口氣說道,惹得兩旁人等都暗自偷笑。黑醜氣得直嘬牙花子心道:我好歹也是岐山郡的手僵守將,但這這麼多人的麵羞辱我,這也忒埋汰人了!長公子欺負我也就罷了,連他們這幫渣渣也敢笑話我?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手下也覺得可能有些失態了,所以又都低下頭去。

“既然公子無恙,末將公務繁忙,無暇護送公子回都,公子一路小心。走!”黑醜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然後轉身上馬,都沒行禮掉頭走了。

姬丹一臉的不悅,扭頭對石鬆說:“這徐州多少郡縣你不去,偏偏去找這個楞貨,你是咋想的?存心氣我是不是!”

“公子,冤枉啊!當時情況那麼危急,就他知道您的身份,去別的地方搬不來救兵不說,有可能還會引來諸多麻煩,我也是為您的安全著想呀。”石鬆一臉委屈地說。

看到這個表情,姬丹氣得上去給他一腳。至於姬丹為什麼對黑醜這麼反感,這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半個月前,姬丹微服私訪從封都來到岐山郡,在城門排隊接受檢查。姬丹坐在馬上;石鬆牽著韁繩前邊引路。守城門的兵丁上下仔細打量這主仆二人:姬丹身穿寶藍緞子深衣、頭戴金冠、腰挎寶劍像是個普通貴族子弟,石鬆身穿淺灰色麻粗布衣裳,腰係黑色絲絛,攏發包巾一看就是小廝。

“玉陽縣人氏,二位看著麵生啊,進城所謂何事呀?”那兵丁肩膀半倚著長戈,抖楞著一條腿,也沒個站相;斜著眼睛看石鬆,陰陽怪氣地問道。

“我們是玉陽縣陳氏宗族,我家少爺是嫡係長玄孫陳丹,岐山郡李氏宗族李元胡是我家舅爺,前些日子舅爺想我家少爺了,所以此次特來岐山郡探親,望軍爺行個方便放我們過去。”石鬆無奈地擠出一絲笑容,伸手從懷裏掏出兩吊錢送到兵丁手裏說道。

“玉陽縣陳氏,沒聽說過啊,你聽說過嗎?”兵丁看了一眼手裏的銅錢掂量掂量,又轉頭問向另一個兵丁。

“你都沒聽說過,我哪裏知道;我看呐,說不準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呢!”兵丁乙瞄了一眼銅錢,又瞥了一下姬丹和石鬆,不屑地說到。他說的聲音很大,引得所有人都往這看。嚇得石鬆趕緊跑過去有塞給他兩吊銅錢。兵丁乙握著銅錢,一把推開石鬆,朝姬丹走去。

“你倒是夠淡定啊!都到這會兒了還能穩坐泰山,行!你既然是李上夫的外甥,想來不會太窮酸吧?就拿這麼兩塊破爛弄爺,拿爺當要飯的嗎?!”兵丁乙把錢串子狠狠地砸在馬屁股上,紅著臉怒吼道。

駿馬抬起前蹄發出一陣嘶鳴,姬丹趕緊拽住韁繩,險些摔落馬下。石鬆見狀,三步當兩步走來到跟前安撫馬匹。一回頭,雙目射出兩道寒光,殺氣四溢;抬腿一步一步逼近兵丁乙,兵丁乙嚇得兩腿哆嗦直往後退,手持長戈指著石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