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此時正想去靖州,現下有這樣的機會,真是正好。
第二日出發之前,魏楚欣去了魏孜博那裏。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魏孜博坐在裏屋案前,案上鋪著整張宣紙,他在慢慢的沿著墨,一圈一圈。
魏楚欣走了過去,站定後拿食指按住墨錠,輕輕說道:“墨已經研得很細了。”
魏孜博微微歎了口氣,停了動作,看向魏楚欣道:“要走了吧?”
“還得一會。”魏楚欣便笑著,在筆架上拿出一支筆,蘸了蘸研好的墨,在幹淨的宣紙上畫了兩道哀眉。
魏孜博看著,便更是蹙起了眉。
“這一蹙更像大哥哥的眉毛了。”
說的魏孜博一時又鬆了鬆眉頭。
這裏稍不留神,隻見魏楚欣手拿滴漏滴在了那兩條眉毛上,控製好水量,那兩條眉毛便暈染成手腕那麼粗。
妙筆生花,魏孜博便眼見著魏楚欣手裏的筆又勾頓了幾下,一幅墨染的鬆林圖就畫好了。
魏楚欣說:“梅蘭竹菊,是不是花中四君子?”
魏孜博點了點頭。
魏楚欣便接著問:“那鬆樹為什麼未能被人們稱為四君子之一呢?”
這話問的無聊,但要回答又不好回答。
見魏孜博不說話,魏楚欣便笑說:“因為鬆樹不是花啊!”
魏孜博反問道:“那竹也不是花?”
魏楚欣道:“所以說凡事何苦要那麼較真呢,較起真來,原本對的東西都成錯的了。”
正說到這裏,外麵有丫鬟喊魏楚欣道:“三姑娘,時候到了,該走了!”
魏楚欣應聲,一邊往外走,一麵回身對魏孜博說:“弱幹可摧殘,纖莖易陵忽。何當數千尺,為君覆明月……妹妹勸哥哥一句,走仕途之路吧,要想擺脫家裏的桎梏,逃避不是辦法,當哥哥比父親更強時,所有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魏楚欣知道魏孜博自來不願意聽這套話,隻是今日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時嘴快就說了出來。
不想跟不愛的姑娘成親,離家出走後發現雲遊四海活不下去,低頭回來,不得不受家裏擺布,她說的對,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他的軟弱。
隻魏楚欣沒想到,魏孜博在聽到這話後,回應了一聲。
他說:“好。”
魏楚欣又給了他一個盼頭。
-
車馬之行,到了靖州。
魏楚欣,劉大等人先到魏偉鬆宅下落腳,待修整妥當,齊備了催妝之禮,登門芮府。
芮府裏芮雨晴的光景也並不好看。
芮雨晴黯然坐在梳妝台前,左手腕處纏一圈紗布,紗布上還有殷殷血跡。
門外的丫鬟來催了幾次:“魏家三姑娘等人已經來送催妝禮了,老爺夫人都等在外麵,大小姐是時候該梳妝起行了。”
芮雨晴默默的聽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苦笑了笑。
她對他是女有情郎無意。
嫁不成弟弟嫁哥哥。
嫁,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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