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偉彬回家時已是酉時末刻,因多喝了幾杯酒,已是醉了。
劉大見老爺醉了,吩咐人給鋪床,又親自端來臉盆,要服侍魏偉彬洗臉。
洗完了臉,又端來另一個盆來洗腳。正洗著,蔣氏便帶丫鬟進了院子。
蔣氏氣勢洶洶進了屋,也沒看魏偉彬,倒是先道:“那可是十萬兩啊,老爺不該那麼做的,憑咱們自己幾輩子都得不來!”
此時魏偉彬閉著眼睛,臉也有些發紅,擺了擺手,心裏早預料到蔣氏不會同意他這麼做的,此時頗有些不耐的道:“事已至此,不必再提此話,昭兒快要和邵家成親了,你回去好生準備去吧。”
蔣氏自然是生氣,尤其見此時魏偉彬倒先不耐煩了起來,她便是負氣的道:“老爺拿沒拿我當知心人,這麼大的事情老爺事先連商量都不和我商量!”
“你是不是我的知心人你自己知道,找你商量何用,找你商量你能同意,我還在,這個家裏的一切都由我來做主!”魏偉彬說完就要攆蔣氏走。
蔣氏被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這裏一摔帕子,也是通知魏偉彬的意思,笑說道:“來請示老爺一聲,一會我去三姑娘院裏取賬房的鑰匙和賬本,這個家裏我是當家主母,管家這事,交給個姑娘,傳出去成何體統。”
魏偉彬犯了困意,一時昏昏沉沉的也不願意說話,由著蔣氏又道:“三姑娘辦事由是沒有章法,老爺也該瞧瞧由她管家一個月,家裏都亂成什麼樣了,要說不知是老爺相信錯了人,還是三姑娘辜負了老爺的信任。”
“家裏亂成什麼樣了,母親?”外頭魏楚欣突然走了進來,走到蔣氏身邊,看著蔣氏笑問。
蔣氏一時被問住了,心裏說實話,魏小三在治家上還真有點歪才。前一段時日,她無心理家,默認了魏偉彬讓魏楚欣管家的提議,心裏本也想等著看魏小三犯錯出醜。可是誰知,這魏小三小小年紀,又是第一次管家,在沒人指點沒人給拿主意幫襯的情況下,也能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連個錯縫都挑不出來。
魏楚欣見蔣氏一時不說話,她今日也沒心情和她鬥嘴,走到魏偉彬身旁,適時接過丫鬟手裏的醒酒茶,一邊遞給魏偉彬,一邊請示道:“上次在溫府的茶會上,楚兒結識了史大人的夫人,那史夫人和女兒多是投緣,先時史夫人著人來家裏,說是晚間清涼,她畫了一幅畫來,想請楚兒過去品鑒,楚兒來討父親示下。”
那日溫府的茶會是蔣氏的痛處,這裏蔣氏做賊心虛,自是不敢輕易接魏小三的話茬,隻怕是魏楚欣三句兩句話將她給兜進去,到時候魏偉彬若得知大女兒那番遭遇是自己所設計……蔣氏怕魏偉彬氣急和她拚命。
魏偉彬接過魏楚欣手裏的茶,喝了一口,沉吟道:“天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隻是這史夫人請你過去也不好不去,讓劉大去備轎來,你乘轎子過去吧。”
魏楚欣點頭應是,這裏魏偉彬又囑咐了幾句,魏楚欣一一應下後,轉身欲走。路過蔣氏時,魏楚欣刻意放緩了下腳步,眼看著蔣氏,故意笑說:“那楚兒便告辭了,母親。”
蔣氏鼻孔裏出氣,沒有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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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府裏可是有意思。今日郇氏的二哥從京裏麵回來,史铖禹陪著郇氏回了娘家。當年史铖禹和郇氏成親那會,正經是史铖禹高攀了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