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兩人聊得開了,柳伯言對她說:“你知道你家的那個對我有意思麼?”
說的就是魏二,魏楚欣當然知道。
“先開始就是逗她玩來著,沒想到她當真了。”說著,柳伯言搖頭:“她那樣的,沒勁。主動給我,我都不要。要是找的話,窯子裏什麼樣的沒有,過後銀子一出,什麼麻煩都免了,可是又不想那樣……”
這話,魏楚欣並不好接。
柳伯言回頭,見魏楚欣不接話,他也咽了下話,隻是笑笑。
魏楚欣總是能看見他這樣的笑。有點痞氣又帶著點率直,又如孩子般的傻裏傻氣。
其實每次出門都有點提心吊膽,怕又突然碰見懿宸或是蕭旋凱本尊。
但想著蕭旋凱找她無非是為了看病,現在知道她看不了他的病,便不會在她身上廢時間了吧。
這日便又出去了。如昨日那般,她選一個方向,兩人便順著這方向一路走下去。
魏楚欣笑著說:“昨日是往西走,今日就往東吧。”
兩人便一直走。先是到了主街,又往東走,過了熱鬧的地帶,來到城中巷陌。一色青磚瓦蓋,漆門圍牆,鱗次櫛比,安靜祥和。
民居的地方,向來能輕易便給人這樣的感覺。古樸中透著生活的生機勃勃,普通中又帶著那獨一份的特別。
人多說大隱隱於市,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又藏著多少小隱者。
說向東走,便向東走。來到巷子,一腳腳的踩在沾了些灰塵的青磚地上,心倒覺得很平靜。
隻是這種平靜,又突然被一個人給打破了。
芮禹岑。
靖州芮禹岑!
他和一背著竹箱的書童正立於這巷子的一間尋常門前。書童叩門,屢試無果後皺眉回頭對他道:“公子,會不會沒人啊?”
芮禹岑搖搖頭,“既然先生不在家,下午再來拜訪。”
這邊魏楚欣和柳伯言正往裏走,芮禹岑和書童正往出走。
本來是得打個照麵的,隻是走街串巷賣雜物玩意的小販,突然穿過,鈴鐺叮咚響。
四人迎麵,芮禹岑抬眼間看到了魏楚欣,有些麵熟,可他並不認得,雙眸微轉,迎麵略過。
“少爺,聽聞城中的雞菱杆甚是鮮美!”
“你餓了?”
“我想……這不是中午了麼……”小廝咽著唾沫辯解著,“那去吃麼?”
“走吧。”
“好嘞!”
兩人便這樣慢慢的走遠了。
等人不見了蹤影,柳伯言刻意低下的頭才抬起來,看著魏楚欣追隨兩人而去的目光,手捂嘴,輕咳了一聲道:“怎麼,認出是誰了?”
是認出來了。隻是親眼看見,卻感覺不如人們傳得那般,說芮禹岑是靖州城第一公子哥,無人匹敵的好。
數十年寒窗苦讀使人變得消瘦,即使是清雅尚佳的氣質也難掩芮禹岑身上的疲累。
從靖州到隋州,這是訪先達,願得鴻儒授來了麼?
然而也果然不負這樣的流年苦讀。
魏楚欣記得,上輩子芮禹岑在弱冠那年,奪得殿試第一,連中三元,金榜題名,何等風光無限。
靖州城中何人不想嫁女,靖隋兩州何人不想高攀。隻是可惜了,這樣優秀的人,終究做不成她魏家的女婿。魏昭欣再是機關算盡,到最後也沒得來芮禹岑的傾心一顧。
正如那芮家老太太親口說的,魏昭欣,原就是配不上她孫兒芮禹岑的。誰來說親,都得作罷。蔣氏上輩子再能,不也沒把魏昭欣塞進人芮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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