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媽媽又將那青花瓷花瓶拿到了兩人跟前,然後便退了下去。
魏楚欣一邊撫摸著花瓶的口徑,一邊說:“這花瓶擺在博古架上有些時日了,一直空著,今日偶然有了想法,想尋得鮮花插在裏麵,又怕插不好,糟踐了這花瓶。這不,想到姐姐必是有眼力的人,所以請姐姐過來,幫我出出主意。”
柳兒哪裏懂插花的事情,但禁不住魏楚欣往高了抬舉她,她順勢接過魏楚欣遞過來的花瓶,想了想道:“三小姐還真是問對人了,要說旁的我不知道,這插什麼花好看,我最擅長了……”
張媽媽出了廂房,就往下屋裏來。屋裏床上巧兒睡得正沉,張媽媽就強將她推醒,在她耳邊道:“好姑娘,怎麼睡得這樣香啊!你瞧瞧柳兒哪去了?”
巧兒揉了揉眼睛,往對麵看了看,隻見床上隻鋪著被,哪還有人。
張媽媽在旁道:“才三小姐叫了柳姑娘過去了,又賞了一根簪子,眼下那柳姑娘正和三小姐研究往花瓶插什麼花呢。三小姐發話了,說誰要把花插好看了,就賞五兩銀子,柳姑娘趁姑娘睡下了,就一個人把這活給攬了下,本來我也不想多這個嘴的,但就是覺得同是在院裏伺候的,不該……”話沒說完,巧兒早已經氣的火冒三丈,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鞋氣急敗壞的就往魏楚欣屋裏奔了來。
屋裏魏楚欣正和柳兒討論著:“依姐姐說的,插出來的應該是極好看的,不能讓姐姐白忙,等花插好了,我給姐姐包五兩銀子……”
柳兒聽了眉開眼笑剛站了起來,就感覺迎麵來了股風,再一看巧兒已經奔了過來,一把就將她手裏的花瓶搶了去。一邊搶一邊罵:“你還要不要臉,有好活還想獨吞怎的!”
柳兒也來了火氣,一把拽住巧兒的頭發,往自己這邊一帶,巧兒差點沒跌在地上,花瓶自然也搶了來。巧兒一見她下死手,也不管不顧了,揚起手來,照著柳兒的臉撓了一下,一邊撓一邊喊:“給我!”
柳兒臉上頓時落下了五個指甲印,火燎燎的疼,一時急眼“你撓我,真給你臉了!”喊著,反手就還巧兒一個嘴巴子。
兩人這下可是真打到一起了。她抓住她的脖領子,她薅她的頭發,一時打的熱火朝天,難舍難分,直到哐當一聲脆響,花瓶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頓時就都消停了。兩人也不往一起打了,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摔得到處都是的碎瓷片。
魏楚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眼看著兩人,臉上哪裏還有剛才和柳兒說話的笑意。看著兩人,麵無表情的道:“這是定窯青花瓷,往少說也要值三百兩銀子。”
兩人一時被嚇傻了,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聽魏楚欣又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兩位是母親派過來伺候的,犯了怎樣的過錯我也無權處置。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一早回了母親,任母親怎麼處置二位,不是我該過問的。”
兩人一聽這話,知道害怕了,趕緊跪在地上求饒:“還求三小姐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們吧,要給我倆交到大夫人手裏,我倆也就是個死了。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殘了,還求三小姐救我們,大恩大德我倆一定記得,日後當牛做馬孝敬三小姐。”一邊求一邊磕頭。
魏楚欣隻道:“我在府裏說話的分量二位也是知道的。又何況這廂房裏擺著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拿來之前都是在庫房那邊登過記的,我隻有權使用,每一件都不屬於我,也不歸我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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