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魏三爺啊!”魏偉彬氣的手腳發抖,指著魏三鵬罵道。平日裏魏三鵬在他麵前都是耗子見了貓般的,揀著拜年的話說,哪裏有現在這一分一毫的凶狠模樣。
魏三鵬先是聽見了魏偉彬的聲音,再就是在圓柱子後麵見著了人,一時間如被棍棒擊中了頭蓋骨般的,腦袋嗡的一下子,頓時失了血性,連滾帶爬的爬到了魏偉彬腳下,反應也是極快,這就假笑著道:“老爺怎麼到這裏來了,才我還說熬藥這活不該是三小姐做的,要勸著三小姐離開,三小姐不肯,這才撕扯了起來,說著就爬過來要扶魏楚欣起來。”
魏孜博在旁冷笑一聲,一邊將魏三鵬推開,一邊將魏楚欣扶了起來,“你說的那些話,我和父親都聽的清清楚楚!”
魏三鵬見勢頭不好,趕緊又爬回來,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對魏偉彬道:“三兒一時間中了斜了,竟也不知道怎會做出這等事情,還求老爺賞手賞腳盡數揍打一頓!”
“你還自稱上三爺了,你就是我魏家的奴才,我魏家的一條狗!”魏偉彬一時間被氣的不行,但身上的病還沒有痊愈,照著魏三鵬連踢了幾腳,也就打不動了,出了一身的虛汗。
魏三鵬趕緊找來了燒火棍,自己照著自己打了幾下子,然後跪在地上拽著魏偉彬的袍角,連哭帶嚎道:“是,是,三兒錯了,三兒說錯了,就看在三兒忠心耿耿為老爺鞍前馬後這麼些年,您就饒了三兒這一回吧!”
魏偉彬出了一腦袋虛汗,一邊用袖子拭了去,一邊又踹了魏三鵬一腳:“還不鬆開,魏家沒你這樣的奴才!”
“老爺啊,老爺啊!”魏三鵬見魏偉彬不為所動,更加了勁,一麵哭,一麵扇自己的嘴巴子,最後賭了一把:“三兒自打七歲時就服侍在老爺身邊,一路上伴著老爺上學、讀書,進京趕考。趕考的路上,暑熱難耐,老爺中了暑差點沒命,還是三兒舍著臉跪地求人要了半壺水來,一口不舍得喝悉數倒在了老爺嘴裏……三兒是老爺一輩子的奴才,生是老爺的奴才,死也是老爺的奴才,要老爺不原諒三兒,三兒也唯有一死了!”說著,就站起來,整個人要往牆上撞。
魏偉彬終還是不忍,拽住魏三鵬的胳膊,喊道:“行了,你個三驢子!”
魏三鵬一聽這個,知道自己沒事了,又在魏偉彬麵前哭了一通,然後去扶魏偉彬道:“老爺大病未愈,三兒扶老爺回房坐著,要老爺還不解氣,三兒自個兒扇自個兒嘴巴,怎敢讓老爺動用千金之軀。”
說著就扶魏偉彬走。莊子裏的人聽見打罵哭嚎之聲,以為怎麼了,都忙不迭趕了過來,又讓魏三鵬悉數給罵跑了。
這裏魏孜博見魏楚欣臉上那被摑出來的手指印,又見魏三鵬扶著人走了,忍不住追了上去,問道:“父親就原諒他了麼?”問了兩遍魏偉彬都沒有答話。
魏楚欣走過來勸魏孜博道:“大哥哥,父親是念著他的救命之恩呢,要不然就算……”
“算了!”不等魏楚欣說完,魏孜博就追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救命之恩也不能破了家規,我這就向父親回明魏三鵬納了窯子裏的人,人都娶回來了,窯子還不知道去過幾百回了呢!”
“哥哥。”魏楚欣在後頭叫了一聲。
魏孜博腳上不停,我意已決,不用再勸的口氣,回頭對魏楚欣道:“三妹妹不用再勸我。”
魏楚欣慢慢跟在後麵,抬起頭,春日裏的陽光正照耀著她的麵龐,她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心裏說:不止逛窯子這一件事,還另有一件在等著魏三鵬呢。魏三鵬剛才就急著把曾救過魏偉彬的保命牌給用了,另外一件,他又當拿什麼自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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