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隱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吐出兩個字:“朋友?”
“我從來都沒有朋友。”
薛若隱說這話時,竟然有絲絲傷感。
她從來都沒有朋友,一直在紅鏡閣,她都是為了殺人,鏟除異己而活。
“若是薛姑娘不嫌棄在下,在下可以和姑娘交個朋友。”
薛若隱隻是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
淩禦聞道:”薛姑娘不說話,我便當你默認了。”
說罷,淩禦聞便踢薛若隱斟滿了杯中酒。
“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人。”淩禦聞舉起手中的酒杯,等著薛若隱一起相碰。
這句話卻帶給了薛若隱小小的觸動。
“喝最烈的酒,戀最美的人,說得好!”薛若隱舉起手中的酒杯,與淩禦聞兩杯相碰,隨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淩家毒門。
傍晚之時,天靈門的人卻找上了門來。
梅馥之從容的出現之時,便看到天靈門的人抬著一具屍體,早已等候多時。
梅馥之的柳眉不悅的微微一皺,道“天色已黑,不知你們前來我毒門,有何要事?”
為首的男子拱手作揖道:“梅門主,並非我等莽撞。今日我們遭到紅鏡閣的人的襲擊,我師弟不幸被那紅鏡閣妖女所殺,我等也因此受了重傷。”
梅馥之道:“紅鏡閣的人?既然是紅鏡閣的人所殺,那為何要將屍首抬到我淩家?”
隨後,那男子便突然跪下,義正言辭道:“實不相瞞,今日此事,令公子,也有參與。”
“你說什麼?”梅馥之追問,“你是說我兒子禦聞?”
“不錯,我等不敢有半句虛言,令公子與紅鏡閣那妖女便是一起的,今日若不是令公子幫了那妖女一把,我師弟也不會遭此毒手!”
梅馥之眉心緊蹙,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跟紅鏡閣的人有瓜葛?
“還望梅門主給我天靈門一個交代,我師弟已經西去,但令公子若是誤入歧途,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梅馥之沉思片刻,問道:“你們是在何處發現我兒?”
“玉門關方向。”
梅馥之沉思片刻,道:“今日禦聞也離家多日,我尋了人到處都找他不到,今日既然助威前來,待我兒禦聞回來,我定會問個仔細。”
“那就有勞梅門主了!”
隨後,天靈門那幾名弟子便抬著屍首離開。
屋內又恢複了一片寂靜,梅馥之坐在椅子上,久久沉默不言。
“來人!”
緊接著一個弟子便跑了進來,在梅馥之麵前跪下說道:“門主有何吩咐?”
“速速傳信給如癡如醉,讓她們立刻前往玉門關附近尋找少主!”
“是!”
梅馥之沉沉歎了一息,但願此事千萬不要真的和他有關係。
回想起當年,自己和岩心年輕之時的那些恩怨,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
“門主。”一個默默走了進來,俯身將梅馥之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劉嬤嬤,有什麼事嗎?”劉嬤嬤是梅馥之的奶娘,整個淩家上下,梅馥之對她最為尊敬。
劉嬤嬤生的慈眉善目,為人也很和善,對淩禦聞猶如親孫子一般。
“胡姑娘已經到門外了。”
梅馥之這才想起,她的外甥女今日到達淩府。
“快讓她進來。”梅馥之的眉目也柔和了許多。
緊隨著,一個衣著粉衫的女子踏著蓮步徐徐走到梅馥之麵前,行了一禮,柔柔的叫了聲:“姨娘。”
梅馥之看著眼前柔情似水的女子,和印象中那個活潑野性的小女娃全然不同。她說了句:“瑾瑜,來姨娘這裏。”
胡瑾瑜順從的來到梅馥之跟前,梅馥之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對她笑了笑:“當年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隻有五歲,那時和禦聞也最合得來,如今轉眼,你已經成為一個大姑娘了!”
“勞姨娘掛心了。”
“你娘的後事可料理好了?”
胡瑾瑜微微點了點頭,“一切早已料理妥當。”
梅馥之握住胡瑾瑜的手,心生了幾分心疼:“以後這便是你的家了,不必太過拘束,以後姨娘便是你的親人,還有禦聞,他也是你的親人。”
胡瑾瑜頜首便跪了下去:“多謝姨娘收留照拂,瑾瑜日後定當好好孝順姨娘。”
梅馥之笑的和藹,這樣的笑容對淩禦聞也是從未有過的。
“今後,你便是姨娘的親女兒,姨娘會照顧你,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要太傷心了。”
胡瑾瑜聽罷,含著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