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柏連著後退幾步,整個後背都貼在了石牆邊上,心裏的溫度驟降,連每一下跳動他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楊管家大手一揮幾顆紅珠子掉到了牢房裏麵,說了句:“吃了它,我就放你出來。”
趙雨柏大腦一片空白,現實的事物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範圍,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去聽管家說的話,而是在腦海裏反複的想著一個畫麵,一個白衣書生摸樣的人拉著他的胳膊往酒樓裏走......
他麵目呆滯,管家也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回頭徑直走了,留下邊上那個持鐵棍的中年男子。
等楊管家走遠了,中年男子猛地拿鐵棍砸鐵門,並大罵道:“狗娘養的給我過來。”
趙雨柏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半張著嘴有些癡呆摸樣,中年男子看他沒有回應,立馬左手掏向腰間,取出一把鑰匙,擰開了鐵門。
走了進來,趙雨柏看門開,現是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向門口跑去,剛跑兩步,迎麵就是當頭一棒,直接把他砸到在地。
“啊!還要跑!啊!”中年男子一邊狠狠地打一邊喊道。
趙雨柏整個人趴在地上,縮成了一團,他感受不到以前體內的一絲絲暖意,仿佛整個人隻剩下了思想。
中年男子打了半天,把鐵棍往腰間一插,看了他幾眼確認沒什麼問題了,自己走出去把門鎖上,回頭背著手,哼著小曲也走了出去。
空洞的地牢隻留下了趙雨柏一人,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角流著淚水......
時間一轉已經到了正午,楊府的一處偏宅,管家快步走到門口,四下張望了幾下,確定沒有人,就把臉輕輕的貼到門上,手抬起來也是輕輕的敲了兩下。
裏麵傳來一道極為微弱且蒼老的聲音:“進!”
管家這時直起身子,四下又看了一圈,才趕緊把門打開了一個縫,鑽了進去,又趕忙回頭把門關上。
蒼老的聲音道:“準備好了嗎?”
管家又回過身直接跪下,低著頭雙手柱在地上道:“回老爺,您吩咐的都做完了,我抓到了一個...”
一個左手拄著拐,臉上滿是皺紋,頭發已經變得銀白,穿著一身黑色的紋絲圓領袍,從屏風後緩步走出。
他一雙渾濁的眼睛像是一隻老鷹一樣狠狠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管家,後者不敢抬頭,他向前走了兩步,也不等管家說完,直接道:“鬆兒呢?”
管家低著頭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後有些磕磕巴巴的道:“好..好好像是回來了。”老人右手伸出一張,左手抬起拐杖點了一下地麵。
管家剛說完一股風就迎麵而來,直接把他肥碩的身軀刮飛撞到木門上,奇怪的是整個過程一點聲音也沒有。
管家連叫都沒有叫出聲來,隻是麵部痛的有些變形,隨後有趕忙爬過來,對著老人連磕了幾個頭,道:“是小人的責任,都是小人沒有看好少爺!請老爺懲罰!”
隨後他又道:“老爺說的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等您發話了。”
老人俯視的看著他,半晌後道:“戴冠行動,今天就開始吧。”
聽到著管家下意識的就抬頭的看了老人一眼,有趕忙低頭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小人這就去,這就去。”
老人回身往裏走,道:“以後做事聰明點。”
管家一邊低頭連聲說是,一邊跪著像後麵爬。他爬出偏宅,站起身把門關上,整個人都貼在門上,汗水不斷的往下流,定了會心神,又搖了搖頭,整理一下身行,抬著頭又走出了偏宅。
過了一會,整個花馬城內有近千隻鴿子飛出。
......
世界仿佛已經陷入了沉寂,每一次心跳都在耳畔邊徘徊,趙雨柏在地上縮成一團,眼神空洞看著前方,這個上午,時間在他的身上好像失去了作用。
中午從窗外飄來的肉香,趙雨柏肚子咕咕叫了幾聲,時間仿佛停滯了幾秒,他緩慢的爬起身,一隻手捂著腿,一隻手扶著牆,彎著腰半拐著,向角落的茅草堆走去。
他感覺身上每處都很痛,但是表麵的痛可以忍,內心的痛可不是那麼好忍的。
又走了兩步,他突然跪倒地上,捂著腿的那隻手,拄在地上。
眼淚忍不住的自己就流了下來,半晌又轉哭為笑,仰著頭也不知眼睛在看著哪裏,隻是邊流著淚,邊放聲大笑。
笑了有一會,嗓子都啞了,聲音也越來越小,眼睛變得血紅,拄著到茅草堆裏,靠著躺了下來,肚子又叫了幾聲。
......
於此同時,一個穿著金絲邊衣的男子,領著一名白衣少年近了楊府,邊上路過的人看到金絲邊衣男子都十分恭敬,紛紛作揖道:“楊少爺。”
楊少爺也自然指的是楊府的大公子,都說楊亞鬆今年已經三十有五,武功非凡,但是卻還是有一顆童心,所交好友也都是一二十歲的有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