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侄女在死後變成孤魂野鬼，學生這才替她尋了黃家這門親事，隻是，哎！我那侄女向來性子倔強，因為不理解學生的苦心前不久居然背著長輩自己將自己賣了。
學生也是一時糊塗，擔心交不出人會惹來黃員外的報複，這才想著讓娘子去人牙子處買來一個身子孱弱的病弱奴女交於黃家。
學生李代桃僵，確實知錯，也願意退還黃家的聘禮和向官府提交罰銀，但是拐賣王家大小姐一事，確屬子虛烏有，學生沒有做過，不能認罪！”
黃鎮長撇了眼抱著劍站在大堂角落處的夜鶯，想了想，悄悄讓手下將王羽晴從後堂帶了出來，道：“尹秀才，你看一下，這可是你與尹潮濤交予黃家舉行冥婚的丫頭？”
王羽晴並未穿著精美的華服，隻是一身簡單的粗棉布衣衫。
尹潮聲認真看了看，雖覺得有些不對，但是他和尹潮濤將人帶去黃家的時候，有許多人都見過這丫頭的樣子，就算他想否認也不可能，隻得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丫頭就是內人去人牙子處買來代替尹素素的奴女！”
跪在地上的王氏聞聽自家相公的話，身子抖動得越發劇烈。
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個丫頭究竟是怎樣得來的，再聯想到剛才知府大人給尹潮聲兄弟倆定的罪名，王氏隱隱覺得事情恐怕要遭了！
果然，當尹潮聲的話剛剛落下，那個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出聲的中年男子立刻朝張進忠拱手怒道：“大人，此人簡直是一派胡言，羽晴明明是我王席彬的嫡女，是我王家莊的大小姐，何時成了他口中的奴女？
明明就是他們心懷不軌，趁著小女外出的時候將人擄走，還喪心病狂地將小女迷暈賣予黃家活祭一個死人，此等惡徒，還望大人能夠嚴懲，以儆效尤！”
“不！這不可能，這丫頭明明就是內人從人牙子處買來的，不可能是.....”
尹潮聲難以置信地高聲喊道，可是話到半途，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測，唰地扭頭看向王氏吼道：“王氏！你告訴我，這個丫頭你究竟是從哪裏買來的？”
“我....我....”
王氏臉上的慌亂更甚，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黃鎮長眼珠子微微一轉，上前一步，看著王氏問道：“你夫君既然說人是你從人牙子處買來的，可有官方專用的賣身契約為憑？”
大楚買賣人口雖然合法，但是也僅限官方認可的人牙子，而且，按照律法規定，合法的人口買賣，必須簽訂官方統一規製的賣身契約，且交易後，還需前往地方衙門上檔。
當然，像以前甄行道和尹素素這種自賣自身的行為也是可以的，不過主家必須要將賣身契拿去官府上檔之後，他們才能成為主家合法的財產。
否則，這樣的買賣行為並不能得到官方認可，奴仆將來就算是叛逃，從律法角度來看，這些人不算是逃奴，官府不會對這些奴仆進行抓捕，主家的權利也不能得到保障和申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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