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氏白了林家興一眼,故作生氣道:“你和他從小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自然會幫著他說話!”
“嘿嘿~”林家興撓撓頭,討好笑道:“那不也是因為嬸子可憐我從小沒爹沒娘,有啥好吃的,總是讓家文給我送一碗,在小子心裏,嬸子就是我的親娘,家文自然就是我的親兄弟!”
“你這孩子,也是苦命的。”提起過往,林秦氏的眼中滿是回憶。
林家興憨憨笑了笑,道:“以前我總是抱怨老天為什麼這麼早帶走我的爹娘,讓我從小孤苦無依,可也正是因為我孑然一身,十一歲就離開村子進城當學徒,才躲過了當年的劫難,所以,也許冥冥中真的有天意,現在我可再也不抱怨老天爺了,嘿嘿!”
“是這麼個理。”林秦氏點頭笑道。
眾人閑聊了會,秦有地和秦有林拿著鋤頭等物走了進來,秦有地粗著嗓門道:“爹,現在可以去扒墳了。”
林氏宗族的族人一聽,就知道秦家準備把替林秦氏一家人起的衣冠塚拆掉,紛紛站起來說要幫忙。
秦富田和林秦氏哪會麻煩他們,連聲推辭,最後,隻有林家興死皮賴臉留了下來,嬸子長嬸子短地陪著林、秦兩家人一起去了後山林家祖墳。
出了村子,順著一條羊腸小道,翻過一座小山崗,花了小半個時辰,兩家人就來到了位於山崗後麵的一片開闊地,這裏正是林氏宗族祖墳所在地。
秦富田走在最前麵,不一會兒就將大家帶到幾座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的土墳前。
“咦?”林惜月看著墳前燃燒不久的香蠟紙燭,轉頭看秦富田,問道:“舅舅,這裏怎麼有剛燒過的紙錢?是有人燒錯了麼?”
秦富田順著林惜月的目光看過去,不甚在意道:“哦,興許是以前受過妹夫恩惠的人來拜祭過吧!以前每年都有人來拜祭過,隻是今年提早了不少。”
以前林書家是這一片最富裕的耕讀人家,為人也很仗義有仁心,經常會幫助附近貧苦的百姓,所以在附近十裏八村,有林善人的美譽,有人在知道他去世後來祭拜,實屬正常。
林惜月一聽也就沒再多想。
離林家坳百裏地遠的官道上,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噠噠噠往郡城的方向駛去,一位身著銀狐大氅,麵容冷肅的青年,歪著身子靠在馬車的軟塌上,眼帶哀傷地透過敞開的車簾,看著遠方發呆。
“主子,您前些日子受了風寒還未痊愈,如今天還冷,您又何必非要親自過來一趟?現在可好,身子又有些燙了!”貼身侍衛長單膝跪在塌前,不時替自家主子拉拉滑下來的裘被。
青年眼神不動,仍舊看著遠方,眸中的悲戚越發濃鬱,就在侍衛長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渾厚的嗓音輕輕響起:“這次回去後,我將身不由已,有生之年,恐怕再也不能來看望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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