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靠牆處有一間小屋子，一個衙門的幫閑正坐在裏麵警惕地看著進出的人群，另一個中年漢子則笑嗬嗬地整理著靠窗戶邊桌上，白花花好似棉布又好似宣紙的東西，時不時還有人快速跑過去掏出銅板買桌上的東西。
屋子角落處放著青翠欲滴的盆栽綠植樹木，轉過角，左邊靠牆安放著一溜木質長凳，右邊錯開一點的位置，則是見所未見過的奇怪台子，上麵鑲嵌著四五個瓷盆。
每個瓷盆上有一根彎曲的銅管伸出來，時不時有人走上前扭開銅管上的一個閥門一樣的東西，銅管裏就有水流出來，供人洗手，每個瓷盆的間隔處，還分別放著一個小盆的綠植，高台邊上還連接著一個相對矮些的台子，上麵同樣鑲嵌了兩個小號的瓷盆。
一麵碩大的玻璃鏡子鑲嵌在台子的牆壁上，時不時有好奇的百姓將臉湊近，小心翼翼的撫摸一下。
“客官們是要出恭嗎？”一個頭發花白的大爺一邊拿著一根尾端捆綁著布條的木棒在地上不停擦來擦去，一邊指了指經過台子的一個轉角，笑嗬嗬道：“請往裏走，完事後再去洗手台洗洗手就行了。”
四人互相看了眼，從善如流地順著大爺指的方向走了進去。
隻見裏麵寬敞的空間被分隔成了兩部分，一邊是一間間的小間，關著的木門外麵還有人零星排著隊，一邊則是在牆上掛著奇怪的瓷盆，前麵站著許多正把著那玩意放水的漢子。
冷楓學著那些百姓的樣子，隨意找了一間小間等在外麵，不一會兒，裏麵就傳來一陣流水的聲音，接著，木門打開，一個穿著麻布衣衫的中年漢子一邊係著褲腰帶，一邊意猶未盡的走出來。
看見冷楓等在外麵，還很好心地向他傳授‘經驗’：“這位小哥也來出恭？這裏麵是開大的，如果你是開小的，喏，在那邊，看見沒，對著牆上那個瓷盆噓噓就得，完事後記得按一下邊上的按鈕衝水，衙門裏講解的人說了，這叫來也匆匆，去也衝衝，咱們出恭也要注意衛生和幹淨。”
走了兩步，漢子突然又倒退回來，說道：“對了，如果你開大號可以先去門口小房子那裏買衛生紙，我給你講，那個紙可柔軟了，擦屁股又舒服又幹淨，一個銅板兩張，趕緊去吧，不然上完你可沒有物件清理。”
“啥是衛生紙？”冷楓呆愣愣的問道。
宣紙聽過，錢紙聽過，衛生紙…。是個什麼紙啊？而且，大楚的人居然用紙來清理…那啥，這也太奢侈了吧？還是說大楚如今已經富裕到這地步了？
“衛生紙就是…。哎呀，俺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比讀書人寫字畫畫的紙更軟的紙就是了，門口就有賣的，你自己去買來用過就知道了。”
漢子撓撓頭，含糊解釋了幾句，就快步跑了出去。
今日縣城人多，吃食好賣，他還要趕著去做生意呢！哦，對了，走前記得去那啥自來水哪兒把手洗幹淨，嗬嗬！
漢子一邊樂嗬，一邊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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