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白在自己還是“嚴小白”的時候從沒有覺得自己有那麼漂亮過,雖然是簡單的一身黃杉,卻靈氣逼人,特別是那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簡直可以萌殺一切雄性。
纖纖小手白嫩的仿佛孩子一般,隻是幾個沏茶的動作卻比一支刻意排練了許久的舞蹈都更吸引人。
白瓷的茶杯輕輕擺在嚴小白麵前,裏麵的茶葉卻還在不停旋轉著,真言沐子的茶藝可見一斑。
“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來找我,隻是沒想到你的鼻子這麼靈,羅誠才出現你就跟著來了。”她衝她微微笑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跟羅誠那麼多事情?為什麼會長得……”
“你猜呢?”她輕笑,整個世界都為她的笑而燦爛起來。
原來我的容貌也可以這樣傾國傾城嗎?嚴小白發誓自己以前從沒有發現過這一點,所以對羅誠他們會愛上自己還覺得十分納悶,明明他們都如此優秀,而自己……什麼都不會。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嚴小白緩緩坐下,一副早已經猜到一切的模樣。
“很好。”真言沐子沒有半點驚訝,反似十分欣慰的點點頭,“說來聽聽。”
“季風月別裝了,這個世上除了你沒人會那麼費盡心思的要跟羅誠在一起。”嚴小白直接點明她的身份,“雖然你將自己整容成我的樣子,但這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羅誠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會發現你不是我!”
“季風月?”真言沐子愣了一愣,“你這個說法倒是出乎意料,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季風月的房間跟你見麵,所以我就是季風月了?”
一語中的,嚴小白隻能看著她。
真言沐子好笑的歎了口氣:“你啊,頭腦還是這樣的簡單。這整個大唐天下都是我的,我選擇這裏不過是因為其他地方人太多了,不方便而已;而且以羅誠的才貌本事,愛慕他的姑娘比比皆是,季風月隻是其中一個而已,並不能證明什麼,你僅憑這兩點就推斷是我季風月實在太草率了。”
“那你究竟是誰?”雖然真言沐子一直是一種輕笑友好的口吻,但不知道為什麼嚴小白卻很不喜歡她,特別是她笑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往自己嘴裏塞一塊軟塑料一樣,想吞吞不下,想吐吐不出來,別提有多膈應了。
“你猜呢?”她又是這句話,但跟剛才不同的是這回她張開了雙臂,“你看我長得像誰呢?”
她擁有跟嚴小白一模一樣的臉,嚴小白沒好氣道:“你總不能因為將自己整容成了我,所以就說自己就是嚴小白吧?我才是嚴小白!”
“我?”真言沐子微微皺眉,似乎嚴小白的這句話讓她犯難了,“你說的我,是指現在的你?還是古代的你呢?”
“當然是……”嚴小白想說古代的,但如果真的這樣回答,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嚴小白了?
“嚴小白。”真言沐子突然將身體湊近她,“我才是嚴小白!”
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個笑話,什麼叫她才是嚴小白,如果她是嚴小白,那我又是什麼?嚴小白在心裏冷笑。
而真言沐子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急也不燥,隻是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輕輕喝了一口,一抹淡粉的唇彩就留在了白瓷杯上,美的就跟藝術品一樣。
“我們同名,也曾同命。當初你奉命穿越到大唐,恰逢我落水,你依附在我的身上將我救出溺死的命運,卻也同時霸占了我的身體。我能思能想,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也能聽到你聽到的一切,唯獨不能再控製自己的身軀。當你在跟羅誠風花雪月,當你從長安到暹羅再到西涼,我經曆著你所經曆的一切,感受著你感受的,不管是中箭還是中毒,乃至是羅誠那奪人心魄的吻,我都可以感受到!”當她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原本無害的一雙美目突然發出殺人般的光芒,“你說我整容成了你?請問到底哪個才是你?”
一麵鏡子緩緩擺在嚴小白麵前,鏡中的人兒麵相一般,沒有什麼靈氣更別提什麼氣質,與坐在對麵的真言沐子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你……”嚴小白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你是那個嚴小白?不可能啊,我附身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我也以為我死了。”真言沐子苦笑,“隻是上天似乎沒有要收我的意思,當我醒來的時候正是你走上天橋看到穆光文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在詫異自己怎麼就上了天橋了?直到後來你遇到羅誠,用M12麻醉他,我才發覺自己雖然還活著,但身體裏卻已經住進了另一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