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不堪畫麵·太血腥、太暴力(1 / 2)

頭部尚有零星的刺痛,嘴角依舊是陣陣刺痛。這些痛由內到外,襲遍全身,朦朧一片,鹹鹹地液體,在唇沿流淌著,猜想可能是血。於是,許瞳借著微弱的路燈的光亮,用食指輕輕地摸了一下,仔細一看,粘粘的,果真是血!他身體不由地顫抖。

荒涼蕭索的夜空裏,還在回響著許瞳聲嘶力竭而又寂寞無助的聲音。

那幫賊人個個凶神惡煞,帶著髒口,狂野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呼喊叫打著。張牙舞爪,各個如武二郎般拳頭,不斷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暗自慶幸這幫賊人非武二郎,隻是一些二流子加流氓。惡拳之下逃生,許瞳沒有想到報警,甚至念頭也無。警匪自古一家親。他們的帶頭大哥極有可能是共產的。報了警,剛脫虎口,豈不又入狼窩!

許瞳近似瘋狂的奔跑著,身心疲憊,滿頭大汗。兩耳旁,風聲嗖嗖,額角的汗水飛瀉風逝,淚水簌簌而下。

他自覺很是狼狽,麵對三五成群的二流子,兩腿發軟,竟嚇破了膽,站在理論的角度上,自己該是激流勇進,不畏強敵的硬漢子!可現實麵前,他卻順流而下,成了良民,順民。或許吧,在一群,人多勢眾的流氓地痞麵前,激流勇進和委曲求全換來的是同樣的結果。但激流勇進,不畏強敵,是一種尊嚴;委曲求全,順流而下,卻傷自尊!

許瞳記不清他們的模樣,隻有一雙雙發泄著深仇大恨的眼神印在腦海中。再說,按當時的情形,許瞳急於防禦被攻擊,還在乎他們什麼模樣!他雙手抱頭類似蝸牛——大凡挨過打人的經驗之談。兵法有載:“敵進我退,敵攻我守”謂此道理。抱頭是為護上頭,屈身如蝸牛正是顧下頭。兩頭都不誤。退守自如敏捷有速。所謂“下顧球上護頭”。兵法精妙,不可不知。

許瞳對逢絕境而急中生智的舉措倍感敬佩。

天尚盛夏,晚風吹著,皮膚上,斑斑殘冷。

街上寂無聲息,渺遠的村落處,狗性大發,隔著崇山峻嶺狂吠不已,絲毫不能打破此等的冷落與蕭條。夜空中,一無所有,如傾家翁家蕩產富後內心世界。

許瞳跑了一會兒後,停下,大聲喘氣,籲籲如老牛。

天空在顫抖,仿佛空氣在燃燒。

路旁的野草以及陰涼的角落被黑暗導演著一幕幕恐怖的鏡頭。越看越發詭異。風聲,以及細碎瑣屑的鳴叫聲嗚咽耳畔。

笑談渴飲匈奴血,我輩豈是蓬蒿人!許瞳嘟囔著。

吟詩或許能暫時緩解內心的恐懼,舉起詩歌的聖靈之火,黑暗的夜裏擁有聖靈寶石。管不得對仗不對仗。素聞詩歌向來以氣勢壓倒一切,果不其然,一詩吟畢,雲開天光,豁然開朗。於是,他決定發詩歌之情,抒古人之曲。中國除了幾首豪放詩詞支起中國的半壁江山外,其它多為幽情發春之作。吳儂軟語夜夜笙歌。所謂豪放詩,骨子裏卻隱藏著紅酥手黃藤酒類似綿綿不斷的柔情似水。弄不巧,吟詩完畢,引得地下地上的孤魂野鬼向他討風流債。豈是不妙!一出人鬼情未了,空惹出多少風波;倩女之幽魂,迷倒多少錚錚男兒。外國詩,多為濫情泄欲之後的產物。骨質軟的已與蛋清毫無區別。他熟識拜倫歌德裴多菲等角色,生平簡曆和人生經曆以及豔遇後結過幾次婚。但對他們的詩作卻荒疏了——一切教育的悲哀。《荷馬史詩》文字太嚴密。不知是翻譯的錯還是翻譯者的故意做作。句子長長的,水泄不通,如封建時期婦女們的裹腳布。思維性強的句子類似於對哲學命題的思考,很難駕馭。千思萬慮,終於想起但丁《神曲》中琵德雅麗史一句台詞:回頭去吧,我的眼睛不是你唯一的天堂。心感釋然。他反複的念叨著此句,不知是時間久了,還是這句話,真的起了作用,他忘記了身上的痛和心中的苦悶,恐懼泛濫的潮水已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