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森林裏,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背著背簍,正百無聊賴的找著什麼,漫不經心。走著走著忽然看見一團毛絨絨,瞪大眼睛看著她。頓時,時古不無聊了!也不慢吞吞了!她開始追那隻倒黴的白胖兔子。
兔子跑的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快,追了十幾分鍾就抓到了。時古有點驕傲,把那隻嚇得半死的倒黴兔子抱起來。這才發現,哪裏是她天賦異稟跑的比山間的野兔子還快,分明是這倒黴兔子傷了腿。
“唉!”她頗為遺憾。
“既然你先傷了腿,那我抓了你就是勝之不武,所以我就不吃你了!”時古繃著一張小臉,很是正經的說道。
她解下背簍,掏出剛剛一路上邊走邊玩采的山藥,找出止血消炎的一種,嚼碎了,敷到胖兔子的傷腿上。倒黴兔子傷腿被如此對待,痛的使勁一蹦,時古竟然沒抓住,讓它跳了出去。
“欸~別跑!”
時古趕緊追過去,送佛送到西嘛!追了好一會兒發現它停了下來。正坐在一團濃密的草邊,慢慢啃著。時古被氣笑:“你個不識好人心的家夥!”,一邊認命的繼續把它抱起來包紮。
正在這時,旁邊那團草突然動了一動。時古嚇了一大跳,趕忙跳到一邊,仔細觀察。等了一會兒,那團草又不動了。時古狐疑,用跟棍子把草撥開......
“啊!!!”
時古尖叫出聲,跌坐一旁——那草下麵,竟然藏著一個人!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不知是死是活。
緩了好一會兒,時古用棍子捅了捅對方:“喂!醒醒!你死的活的啊?”小姑娘畢竟年紀小,飽受驚嚇,這會兒聲音都是顫抖的。
男人身體動了動,悠悠轉醒。半死不活的看了一眼時古,又昏過去了。被他那樣一看,時古卻鎮定下來:活的就好!
快步走過去,時古一觸到對方身體,就差不多知道他為什麼會暈了。男人渾身像是燃了火,滾燙滾燙,不消說就是發了高燒。時古檢查他的全身,隻發現被草割傷樹枝劃傷之類細小傷口,以及腳部不同尋常腫脹,應該是扭傷。除此外並無其他外傷,頓時放下心來。
她掏出自己隨身帶的水壺,小姑娘平時愛喝甜的,灌了滿滿一壺糖水進去。時古坐在地上,把男人頭托起放在大腿,捏開他的嘴就往裏灌水。男人暈著被灌水,一下子就被嗆得醒過來。
“咳咳!咳咳!”
時古高興道:“哥哥,你醒啦!”
林莫遷費力的仰起頭,看向視線上方的小姑娘,問道:“你是誰?”發出的嗓音像是卡了紙,沙啞又難聽。
時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見對方清醒,微帶一絲焦急說道:“哥哥,這個先不管。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得盡快回去,不然天黑了,連我也不認得回去的路的。”
此時已經近下午五點了,本來時古是打算回去的,捉兔子已經浪費了時間。自己一個人走得快,也不打緊,能在天黑前回去,帶上一個傷員就不一定了。
林莫遷整個人暈暈乎乎,聽到這樣講,便應道:“好!你扶我起來,我隨你走。”時古忙道:“不急,你先喝點糖水,補充一下體力,你應該是有些脫水了。”
林莫遷喝過糖水,原地躺了會兒緩了緩,便讓時古扶著他,兩人跌跌撞撞回去。一路上,時古不斷跟他說話,就怕他暈倒。本來回去走一個小時差不多,這會兒扶著個要暈不暈的大男人,時古硬生生走了兩個小時,整個人都快要累瘋了,才趕在完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
一進門,倆人就攤在地上,林莫遷是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時古則是整個人脫力了,不想起來。還好小姑娘從小在鄉下幹的活多,體力還行,換了別的同齡小姑娘,怕是回都回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