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仙追著泠香子而去,但他早就不見人影,甚至於其他的妖狐都已消失無蹤。
她憑著記憶,四下尋找,才順著他所留下的味道,找到了之前妖狐駐紮的森林深處。
她一落地,所有的妖狐都瞬間坐立而起,像是隨時要對著她撲過來似的。她右手緊緊地抓著玉簫,同是一副時刻準備作戰的樣子,心中卻是萬分擔憂。她擔憂他的傷勢,擔憂不能快點見到他,擔憂他不願意再與自己會麵,擔憂不能在他身邊為他擦拭滴落的鮮血。
領頭的花睦鄰揮著身上的白緞子,眼神裏看不出是痛恨還是嫉妒,蹬鼻子對著她大聲叫喚:“你這賤人,可還敢來此送死。你膽敢傷了公子,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本護法的厲害。”
花睦鄰說著揮起白緞子打在了她的胸膛之上,花小仙卻是都不還手,她心中念著她是泠香子同門,若是傷她,豈不是對他難以交代,何況若是自己現在大打出手,可不是更不可能見到他。
花睦鄰見她不出手,麵上更怒,揮著白緞,將她全身纏繞,緊緊包裹著,逼得她無法呼吸。花小仙心中隻想著,要進入那帳篷之內,見見泠香子,隻要他沒事心中便也安心。
眼前卻被花睦鄰所阻,她凝神而集聚真氣,生生地將白緞掙脫開,那白緞子在她身體周圍,零碎而飛起,像是雪花般飄落。
花小仙再也不管花睦鄰的臉色有多難堪,疾步朝著帳篷飛奔而去。原本在一旁想要看好戲的其他三位護法,看到了這場景,紛紛揮起手中彩緞,憤憤不平地將她纏繞住,半點不讓她動彈。
“我隻是想見見他,看他是否還好?請你們讓開。”被花苒落、花逸軒和花鈺茵圍繞在中心的花小仙,仰著頭,對著飛在半空之中的她們說道。
那花鈺茵早前已見過這女子,心中早就對她生出些許好奇,看到眼前情景,終是明了她的特別之處。多少年來,花鈺茵已然不再相信這世間有真情,在花小仙的身上,她重新看到了這溫暖。
能夠令公子如此溫柔對待的女子,隻怕這世間,惟有她了。
花小仙說著,站在原地,掙脫著想要解開這捆縛身上的彩緞,隻是這次三人合力,卻是再怎麼運功而起,都不能毀掉它們。
“你還有資格問他是否還好,傷他之人可就是你。他為救你,甘願擋下那惡人的銀針,你可倒好,生生地毀了他所設的魔障,讓他內力攻心,妖性打發。如此還不夠,硬是用那魔音將他傷害。公子一出帝王山,便吐血暈了過去,此刻還未清醒,你還有什麼臉麵見他?”花逸軒說著,再次抓緊了手中的黑色綢緞。
“我不是有心傷他,求你們讓我見見他。”
“公子說他根本不想見到你,他這輩子都不願再見到你這個傷害他的人。你身上的味道,隻會讓他聞到就倒胃口。你識相,便趕緊滾回去你那些令人作惡的正派人士懷中。若是公子心中一個不暢快,讓我們殺了你,我們可是半點不會留下情麵的。”
花小仙隻覺得,皮肉緊繃而在,好似有一把把小刀,在她身上劃過一刀又一刀,讓她痛不欲生,而那心中的疼痛,卻是誰也不能體會。她想著他,心頭悲苦萬分,一個緊張,一個難過,便吐出了紅血。
他真的恨了自己。不再聽自己半句解釋。
透透早從她懷中飛出,看到了這情景,再也顧不得一切,小小的身體衝著那彩緞飛奔而去,一對翅膀早已變成了尖銳利器,將捆綁住花小仙的彩緞割裂開來。
“透透,你快走,快走。這裏很危險,我不該帶你來的。”花小仙用力地甩掉了身上的碎布,朝著正在與花逸軒等人對戰的透透叫喊著。
“小仙,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如果你要見他一麵,才會甘願,我死了也幫你。”
花小仙瞬間雙眼淚汪汪地揮起了手中玉簫,飛躍而起,便打在了花睦鄰的身上。
花睦鄰轉身,怒目相視,“你竟真不知死活。”花睦鄰說著召喚而來白虹劍,拔出了劍,刺向了花小仙。
花小仙正在猶豫是否該出手,透透支身朝著劍身衝了過去,周身燃起了青色霧氣,卻敵不過那灌入香引鹿韭的白虹劍,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透透。”花小仙眼見這透透在她眼前受了傷,心中更是一陣難過,捧起了透透,坐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花睦鄰看著花小仙,覺得極其厭煩,舉起白虹劍,便要朝著她再刺去,卻生生被一粉色緞子束住。
花睦鄰見是那花熏塵擋下了自己,臉上極其不悅,“大膽花熏塵,你竟敢阻礙本護法執行公子法令。”
花熏塵見她收了白虹劍,便跪在了地上,“小奴不敢。隻是公子讓小奴帶話給花姑娘,若是屬下沒將話帶到,可便是違抗了公子的意思。請睦鄰護法容許小奴將話對著花姑娘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