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已經盡可能做了你該做的一切……”聶萍繼續說道。
“你……你……”我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因為這個聶萍太過生動形象了，我甚至都沒法把她和幻境聯係在一起。
然而接著就聽聶萍繼續說道：“你不用驚訝……我已經死了……”
“那……你在我體內有能量留存了下來？”我繼續驚奇地問道。
然而我記得很清楚，聶萍本人是沒有能量的，就算她有，那也不可能強到將能量寄存在我體內的程度。
果然，聶萍臉上立馬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當然沒有……我隻是你腦中思維的表現而已，因為你很清楚，假如我知道了現在的這一切事情，我也不會怪你的，你已經盡你最大的可能保護了我的孩子。”
說完之後，聶萍的身體便原地消失了，和四周的光芒彙聚到一起飄散到了外層的黑暗之中，而她懷中的聶比則緩緩落地，然後又以一種很柔和的方式轉變成了後來聶比的樣貌。
“聶比……”我雖然明知道這個聶比不存在，但我還是和之前一樣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肖辰哥哥，你不用愧疚，也不應該愧疚，他們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已經盡力了，如果沒有你，這些人根本活不到回陸地！”
聶比說這話的時候，手指直接指向了蘇綰和何菲菲等人所在的位置，我看到那邊那些已經死去的影像都在直勾勾盯著我，簡直像是在朝我索命一樣。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我的愧疚感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失，雖然我自己也在極力避免這種想法，可是它們依然根深蒂固地盤踞在我的內心最深處。
“是你的錯，害死了他們！”月塵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是你帶領他們走向滅亡的！而且不僅是他們，還有現在你的那些朋友們也一樣！他們也會一步步被你毀滅掉！是你的無能害了所有人！”
“肖辰哥哥，別聽她的！她這是在蠱惑你！”聶比說道。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聶比……雖然你在替我說話……但是……但是你的話……其實是我自己的想法……”
“不是的！”聶比的語調也開始和剛才的聖女一樣焦急起來：“我現在的意識都來自於我在火爐自殺前的時刻！這並不是你的想法！而是我自己的想法！也是我們其他人的想法！”
聶比話音才落，我便看到他的身影被一道黑影瞬間填沒，而這道黑影則迅速變成了月塵的樣子，她現在穿著一身伏都教的黑袍，像極了一個縮小版的黑女巫。
月塵抬頭朝我看了過來，她的臉上山露著猙獰的表情：“怎麼樣，你現在知道自己的無能了吧？”
四周又開始出現黑霧了，夾雜著那些數量繁多的死人影像朝我一步步逼來……
聶比剛才的話終究還是提醒了我……
我萬萬沒想到月塵居然能用這樣的方式對付我，這給人一種殺人誅心的感覺，她不單單是想毀滅我，而是想讓我萬念俱灰之後，徹底粉碎我的靈魂，然後再將我的靈魂吸收為她所用。
我怎麼可能讓她如願！
我迅速集中起了精神，摒除掉一切不必要的雜念，然後把身上的所有能量都彙聚到了一起，等待那些黑霧靠近我的一瞬間，我便將它們全部釋放了出去！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過後，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我就在聖女身邊的腳下，而月塵則依然在之前的位置站著，隻不過現在月塵的臉色已經更加難看了，隻聽她緩緩說道：“好吧，既然沒法控製你，那我就隻好殺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