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我們驚疑的是,這裏雖然是廢墟,但給我們的感覺卻並不像是戰爭過後的廢墟,倒像是被人自己焚毀的一樣,因為我們沒有看到任何的屍體,更沒有看到任何搏殺之後的痕跡。
難道說,這裏的人自己把自己的地方燒了,然後撤走了?
這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打仗的時候,一方撤軍的同時將所有的輜重器具損毀,為的就是不給敵人留下。
我們在這些村子裏還算完好的房間裏迅速檢查了一遍,很快就發現和我剛才的推斷一模一樣了,這些房間裏沒有任何有用的物資留存,所剩下的都是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要麼就是大型的帶不走的笨重工具,除此之外就隻有破房子了。
啞巴在我們搜查的時候,一直都在辨認方向,我感覺他現在似乎是有點轉向了的樣子,陳夢雨說啞巴剛才用手勢告訴她這邊的情況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不太一樣,樣子變了很多,他現在還需要重新找路。
我心說還找個鳥路啊,這裏明顯以前有救世軍的人聚居過,那就說明,張濤的基地即使不在這附近,那也肯定不會太遠。
我看啞巴短時間內似乎是弄不清方向了,我便當機立斷,決定讓我們這幾個人分成兩撥,分別朝著東西兩頭找過去,然後不管情況如何,都要至少派一個人在一個小時後回到這個村子通報情況。
雖然現在這種狀況下,我和不想讓大家分開,但現在我急於找打蘭杏他們的下落,所以也不得不這樣做了。
我和陳夢雨、啞巴一組,歐陽碩、艾米和杜月一組,我們朝西,他們朝東,大家快速分朝著兩個方向行進起來。
我們往西又跑了大概兩公裏的樣子,赫然發現前邊出現了一些怪異的建築,感覺上很像是藍鳥公司造的集中營,深溝高壘的灰色建築。
我心說啞巴之前還說這個地方隱蔽,這還能叫隱蔽?別的不說,這種建築,直升機從天上一過就看到了,而且這地方距離藍鳥公司的總部這麼近,我就不信他們從來沒有發現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夢雨突然拍了我一下。
當時那啞巴正走在前邊,而陳夢雨現在就在指著啞巴。
我皺著眉朝啞巴看了過去,接著我就發現不對頭了,隻見這家夥的身體似乎是在打擺子一樣,一點點抽搐了起來。
“我草,什麼情況?”我衝著陳夢雨說道:“你剛才和這啞巴交流的時候,他有沒有提到自己有羊癲瘋啊?”
“沒……”陳夢雨搖了搖頭:“但是我早就發現他不對頭了。”
“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們翻越過山脈製高點後,他就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陳夢雨壓著嗓子說道:“他好像腦子不太清醒了……”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說怪不得啞巴下山後反而不認識道兒了呢,這是犯病了?
“二哼子?”我喊了一聲他的綽號說道:“你要是感覺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讓陳夢雨帶著你先回剛剛我們分開的地方,你休息一下。”
但這啞巴此時卻背對著我們,仿佛沒聽到我說話一樣,身體還在抽搐。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髒突然開始猛烈跳動起來,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喂!”我又喊了他一遍,接著便朝他走了過去,然而我才一靠近他,就見他猛然回頭朝我看了過來。
但這次啞巴的眼神兒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而且這“眼神兒”可不是那種抽象的“眼神兒”,是真真正正的“眼睛不一樣了”!這啞巴眼睛裏頭竟然已經布滿了血絲,就好像是被惡靈附體了一樣。
這要是放在往常,我肯定早就一屁股嚇得跌坐在地上了,但老子現在好歹也是千錘百煉過的人了,比眼前這景象還要恐怖的東西我都見過,所以此時我還算鎮定。
他回頭的一瞬間,我便一腳對著那啞巴身上踹了過去,我這一腳用了很大的力,把那啞巴踹得倒飛了出去。
同時我衝著陳夢雨喊道:“我草!快退後!”
隻見那啞巴倒飛出去跌倒地上之後立馬爬了起來,朝著我吼叫了一聲,就像是失心瘋了的猛獸一樣,我急忙把開山刀一把抽了出來,但我很快就發現自己對他下不了殺手,所以又放了回去。
此時這啞巴已經朝我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