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晴接過去,舀了一勺子藥汁,垂首吹了吹,鼻子尖聞見的藥味卻讓她微微一怔。
容塵發現了,問她:“怎麼了?”
陸小晴勉強笑了一笑:“沒事,隻是覺得這藥這麼苦,你還要整天喝,真是受罪。”
容塵點點頭:“習慣就好了。”
陸小晴沒有繼續說話,就這樣將藥給他喂了一半喝下去。
之後容塵又咳嗽,她就順手將藥碗放下,叫人把藥給撤下去了。
容塵吃過藥之後睡下,陸小晴因為被那個高手拉著虛驚一場,離開床榻之後去前麵的前庭裏揉了揉脖子。
容寧在前庭喝茶,旁邊的金石神色不安的躊躇著。
不時偷看陸小晴兩眼。
陸小晴也注意到,就問他:“金石,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金石被聞到,匆忙兩步跨過來,抱拳行禮:“王妃,其實我是想說,我們王爺的病情是不是不太好。”
陸小晴揚起唇角,伸手去拿旁邊放著的熱茶:“說的哪裏話,王爺隻不過是小小的風寒而已。”
“可是,王爺的病已經喝下了對付風寒最重的藥,還是沒有效果。”
陸小晴低頭喝茶,唇角的笑容已經斂去:“王爺服藥多久了?”
“從您失蹤那天開始喝的。”
“誰給看的?”
“皇上遣來的大夫給看的。”
“藥是你跟著親自抓的?”
金石一怔,抬起眼來:“藥有問題嗎?”
陸小晴沒有否認:“我覺得王爺的病症喝這藥不合適,我重新開藥方,你去給王爺抓藥,但是原來的藥還是照樣煎了端過來,不要被人發現我給王爺換了藥。”
金石神色複雜:“王妃的意思是,開藥的人想要害王爺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王爺的病情隻有熟人才能照顧的周到。”
金石聽她這樣說,心裏便明白了。
等金石走了,容寧又開始狐疑起來:“你是說,皇上想要小塵死?”
陸小晴嘴角垂下,訓他:“閉嘴,不要亂說話。”
容寧的腦子不笨,就是說話太直接,被陸小晴一訓,坐在椅子上哼哼:“話裏有話的意思,不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麼?”
陸小晴不說話。
容寧卻開始深究起來:“皇權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人家手足相殘?”
容寧沒入朝堂,自然不知道朝堂傾軋互相陷害的厲害。
但是陸小晴卻看了許多曆史傳記,明白朝堂如戰場的危險。
容寧還在哼哼,外麵卻傳來一個聲音:“陸小姐!”
陸小晴瞥眼看容寧:“怎麼米杉兒這麼快就知道我在這裏?”
容寧聳聳肩:“為了保證你的安全,她跟我們有聯係。”
陸小晴還沒來得及再問些什麼。
米杉兒就穿著一襲火紅的衣裳從外麵闖了進來。
容寧漫不經心的掃她一眼,警告:“沙蠻子,我告訴你,我家小塵現在重病正在修養,宜靜不宜鬧,你說話的時候嗓門給老子壓低一點。”
米杉兒怒視容寧一眼,轉頭看見陸小晴,微微一驚:“陸小姐,您果然被救出來了?”
“嗯。”她現在能站在這個地方就是最好的答案。
陸小晴打量一襲紅衣的米杉兒,發現在右手上握著一把很熟悉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