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
紀檀頓了一頓。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確實不知道，這人除了他以外，有沒有讓別人也做個好人。
如果沒有——
那他在她眼裏，豈不是特別的？
但，如果有的話——
他平靜無波的心頭，驀的竄出了一股邪火。
燒的他那雙暗如沼澤的眼眸，乍現冰雪，蜇人驚魂。
讓用餘光注視著他的藍啟昭，眸光一閃，心下一定。
哎呀呀——
暗二暗一說的，好像也沒錯。
哥他貌似，確實喜歡雪見姑娘，就是不知道——
他笑嘻嘻的盯著麵前的姑娘。
“說嘛說嘛~，姐姐要是不說，我可是會一直纏著姐姐的喲~”
很是纏人，卻讓人討厭不起來，隻想讓人好好疼著的少年。
像貓兒一樣的撒著嬌，又軟又萌，可愛至極。
若是別的姑娘，怕是早就繳械投降，把能給的，不能給的，乃至最好的東西都擺到這少年麵前，哄他開心了。
可——
“你把我的袖子抓皺了。”
看著被晃出褶皺的袖子，司阮瞅他一眼，拽了拽，卻沒拽出來。
她看著少年，嚴肅又認真。
“鬆開，不然我打你。”
少年：“……”
暗一暗二：“……”
三人的表情，一瞬間呆滯又懵逼。
完全想不到，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鋪墊，等到的卻是，這姑娘袖子被抓皺後，要打人的話？
這這——
這姑娘到底會不會抓重點啊？
咦？不是——
打人？
等等！
要打人！！
暗一暗二臉色秒變。
驀的想到先前，在藥穀時，這姑娘那驚天動地的能耐，幾乎要以最快的速度衝上來了。
但，他們快，紀檀更快。
早在司阮說出這話時，便握住少年的手，將其掰開。
警告的斜他一眼。
“別鬧。”
“……”
少年扁扁嘴。
微妙又難以言喻的看著麵前，莫名有些凶巴巴的姑娘。
詭異的問：
“你真想打我？”
“嗯。”
司阮瞅著他，彈了彈衣袖，在少年僵硬的表情中，慢吞吞道：
“你很煩。”
！！他，他很煩！？
少年驚呆了。
這還是頭一個說他很煩的人。
哪怕先前被別人摧毀成那般不成人的模樣，也都被人說成，他太可愛了，想欺負——
怎麼到這人嘴裏，就變成了他很煩？
他到底哪兒煩了他？
少年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來挽回一下，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形象。
瞅著還想吵吵吵的少年。
司阮收回目光，看向一邊的青年。
正著臉，很嚴肅。
“把他帶走，別在我眼前瞎晃，太噪舌了，耳朵疼。”
噪，噪舌？
這，這，不僅嫌他煩，還嫌他噪舌了？
再次遭受到重擊的少年。
耷拉下腦袋，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簡直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似的，很是可憐。
卻讓紀檀有些想笑。
他輕咳了一聲，看向麵前突然很凶的姑娘。
那想笑的情緒，怎麼都壓製不住。
讓他削薄的唇角，上掀出淺淡的笑痕。
“雪見姑娘別惱，阿昭的性子一直都比較開朗，有時候確實挺噪舌的，但絕對沒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