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萱在山頂上一站就是一個時辰,吹著冷風,苦澀的望著師父離去的方向,心裏很不是滋味。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之後,師父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師父了。”
……
等到離萱從上頂上回來,將屋裏屋外都打掃了一遍,師父才半攙扶的若風拂柳的師姐徐徐而來。
離萱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微笑的迎了上去。“師父,師姐。”
“師妹。”蘭苕微怔,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虛弱的打了一聲招呼。
師父還是和平常一樣,微微頷首。可是離萱卻從蘭苕師姐的一瞬間閃爍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似乎有些厭惡,還有,驚詫。對,就是對突然看到她的驚詫,難道她不該出現在這裏麼?
離萱其實對某些神情尤為的敏感,畢竟是一個從小生活在冷語白眼的地方,有些時候,她比一般人都要敏感。
蘭苕的厭惡隻是下意識看到離萱灰頭土腦,一身髒兮兮而不想離萱靠近她,因此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可是在這裏能看到離萱,她是真的吃驚。在她印象裏,離萱應該已經在極北之地,死在子魚手裏了。
她心裏暗暗責罵洛隱,麵上不動聲色的虛弱的有往青泫懷裏考了幾分,雖然青泫已經有些清冷疏離的隻用手臂扶著,可是從離萱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蘭苕滿足的依偎在師父懷裏。
離萱臉色稍微變得有些難看,勉強的笑了笑。
蘭苕心底嗤笑,她突然改變了主意,留著離萱其實也滿好玩的,如果能親手將她打的萬劫不複,是不是更有成就感呢!
“萱兒,你臉色不太好,生病了麼?”蘭苕柔弱的關心離萱。
“沒事,我隻是,隻是剛才打掃的太累了,嗬嗬,對,太累了。”離萱看到因蘭苕的話,師父也關心的投過來一個眼神,她趕緊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假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編出了一個應景的理由。
蘭苕聽後,隨即又有些暗自傷神。“師妹,本該這些事都是我這個當師姐的做,倒是累了你了,師姐心有愧疚。”
說著就打算伸手來拿離萱手裏的掃把,身子搖搖晃晃,像是隨時要暈了似的。
蘭苕這個一陣風都能刮跑的身子,雖然離萱承認心裏並不是很喜歡她,但是也不敢隨便讓她動手。
離萱還沒來得及阻止,師父就輕輕的將蘭苕扶住,淡然道:“你身子才好,這些事本就不該你做的。”
青泫講的漠然,他隻是覺得蘭苕的身子是在太弱了,受不得一絲風吹雨淋,更別說是掃地裏,。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青泫看著蘭苕有些奇怪,總找不到當年無憂的影子,雖說一個人可以因生活環境而變,可也不能變得如此徹底。
青泫隻是單純的一句話,卻因為他的冷淡漠然,而像直接在離萱心上剜了一刀,剜的鮮血直流。
離萱努力的扯著僵硬的笑容,低眸垂簾的走在師父身前,替他將門拉開,讓他更方便的把師姐扶了進去。
青泫稍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萱兒,稍稍思索一番便知應該是自己剛才的話引起了歧義,他想開口解釋,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沉默不語。
畢竟青泫是一代帝君,清冷淡漠,解釋這種事情他還真做不來。
不過青泫似乎從來不曾想到過,以前的自己,怕是連解釋這個念頭都不會冒出來。
夕陽西下,霞光絢麗多彩的布滿西邊,一如涅槃浴火的鳳凰,有些卓傲不羈的傲氣與高貴。
打掃完了所有的地方,離萱也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了。她獨自出了點東西,現在基本上也就隻有她自己陪著自己吃飯了。
她到是早就可以辟穀了,隻是有些習慣,是難以忘懷的回憶。小時候吃飯,總是自己與娘親最祥和安逸的一幕,她不想輕易舍去,盡管她已經知道了飲用凡食,對修行無益。
自己快速的解決完溫飽,收拾完碗筷,她就早早的回房打坐了。
她的修行已經比平常慢一倍了,何況靈力還在無時無刻的泄露,她必須要比之前更加刻苦努力。
雖然無緣仙位已經是事實,可是她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更何況,她不想在師父臉上見到一絲一毫的失望。
隻要自己比之前多三倍甚至更多的努力,便能將自己的修為補回來,甚至更有可能會有緩慢的上升。